裴准的研究所,刚进去的时候,乍一看跟医院半点关系都没有。
整个空间的装修风格十分的肃静,简单的欧式线条,灯具也都是非常复古的灯具,四处的光线也十分的柔和。
关键是,整栋建筑物,除却户外空间之外,室内也有许多的绿植。
简单来说,人进入这片空间,不管是装潢、植物,还是舒缓的音乐,都让人的精神不由自主的松弛下去。
裴准带着厉行渊往里走,一边走还温和的问他这几天的休息情况和感受如何。
“这两天和我太太还有孩子们,在野外露营,大概是风景秀丽,心情和精神都好了不少。”厉行渊如实回答道,说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就看了一眼叶芷萌。
叶芷萌在走神。
厉行渊捏了捏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叶芷萌回神抬眼看向他。
“怎么了?”叶芷萌问。
“你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饿了?”厉行渊低声问道。
叶芷萌摇摇头:“我们先跟着裴教授走。”
厉行渊见叶芷萌这里,本能的有些不安起来。
但还是听话的往里面走。
穿过一条长廊,眼前的视野又变得开阔了不少,一栋更加现代化的建筑,出现在厉行渊的眼前。
“看起来,像是病房的区域?”厉行渊开口,不解的问裴准,“我们来这边做什么?”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裴准指了指建筑的二楼。
厉行渊想着叶芷萌的表情,以及这几天来,她隐约透露出来的反常,再看看这栋建筑物,他的心中,忽然警铃大作。
好几天没出现过的声音,裹挟着闷人的潮气,再耳畔回响起来。
“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厉行渊,叶芷萌舍弃你了,你对她来说太危险了,所以他不要你了,今后这里就是你的监狱和坟场!”
“老婆!”
厉行渊握紧叶芷萌的手,忽然就不走了。
“怎么了?”叶芷萌看向他。
“我忘了点东西在酒店里,我们回去拿吧。”厉行渊说着,拉着叶芷萌的手,就要往回走。
时骆挡住了他的去路。
“时骆!让开!”厉行渊阴沉着脸,低斥一声。
时骆不说话,但分毫要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不仅时骆没让开,秦晁和迈克也往前一步,沉默的看着厉行渊。
厉行渊僵直的站在原地。
他能感受到,手心里握着的手,温度正在慢慢消失。
厉行渊侧目看向一言不发的叶芷萌:“老婆,我不喜欢这里,你带我回家。”
叶芷萌晓得,厉行渊觉察到了。
她抬眼,从前总是明亮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她看着厉行渊,轻轻摇头,“暂时不能回家了。”
“为什么?”厉行渊问。
耳边的声音,越发的嘈杂,“蠢货,还能是为什么?你忘了吗?那天晚上在差点杀死了叶芷萌,她现在不爱你了,甚至恐惧你,所以她才把你送到了万里之外的这里。”
“你生病了,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和医疗团队,所以你要留在这里治疗。”叶芷萌回答道,尽可能保持语气的平静。
厉行渊的手开始抖起来,看着叶芷萌,艰难的扯着嘴角笑:“那你呢?你会留下来陪着我的对不对?”
这一瞬间,触及到厉行渊眼底的恐惧。
叶芷萌好似万箭穿心一般。
她摇了摇头。
厉行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开始坍塌。
“不要这样。”厉行渊紧握住叶芷萌的手,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我会听你的话,我会乖乖吃药,裴准想用什么治疗手法我都配合,你别不要我!带我回家,求你带我回家!”
裴准见状,示意了一下,等在入口处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助理。
助理立马过来。
叶芷萌用眼神制止了裴准。
“行渊,我没有不要你。”叶芷萌紧握着他的手,“你的病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而我是诱使你发病的主要原因之一,治疗过程中有我的存在是对治疗效果的干扰。”
“都是骗人的。”厉行渊耳边的声音,充斥着讥讽,“她也不是第一次不要你了,忘记了吗?那一年的冬天,她诈死逃走,你的痛苦你忘了吗?”
厉行渊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无数的画面。
坠落的飞机,死亡名单,沪市延绵不尽的细雨……
四肢百骸好似瞬间被灌入了大量的疼痛,厉行渊疼得,躯体出现了短暂的痉挛。
“行渊!”
“假的!”厉行渊弯曲着腰,泪眼朦胧的看着叶芷萌,“我知道他是我的幻想,我查过问过的,并不严重,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厉行渊,你别太无耻!”时骆忍无可忍,怒声道,“你是真忘了那天晚上在中心公园的湖里,差点勒死我姐姐,还是逃避假装自己忘记了?就凭这一点,你没治好之前,也不能和我姐还有一一、幼幼生活在一起!”
“时骆!”叶芷萌惊愕的看向时骆。
时骆呼吸急促得很,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