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后，叶芷萌看向厉行渊，眼尾有些发红：“行渊，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安稳幸福，你知道的，这对我来说太不容易了……你如果真的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真心，算我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好吗？”
厉行渊的心，好似被千万把刀子搅着。
叶芷萌突然这样平静的和他说话。
厉行渊就更加慌了。
不是愤怒上头的话语。
而是心平气和时，说的真心话。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要自己了。
叶芷萌看着厉行渊的身影，一点点垮塌。
心里百般滋味翻腾。
“我送你回去。公寓吗？”
“嗯。”
除了公寓，他又能去哪里？
那些房子，没有她的影子，对他来说，都不是家。
叶芷萌发动车子，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全程，厉行渊都好似被一团乌云笼罩着，沉默着始终一言不发。
中途。
季天心打来了电话。
叶芷萌戴上耳机。
电话接通。
“怎么了？”
“我刚刚听说，你把郝甜家里的几单生意停了？出什么事了？”季天心问。
叶芷萌简单的，和季天心说了楚家的事儿。
当然，楚韧这部分还是隐去了。
“混账东西！”季天心果然怒不可遏，“难怪甜甜这阵子总是心不在焉的，偶尔早起还能看到眼睛肿了！”
“宝宝呢？”叶芷萌故意问了一句。
厉行渊放在膝盖上的手，顿时颤了一下。
“妈咪，幼幼在哦，哥哥和舅舅在通话中！”那边传来幼幼软糯的声音。
叶芷萌脸上的笑容，立马温柔起来。
“宝宝今天过得开心吗？”叶芷萌笑眯眯的问。
幼幼抱着电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大概就是和家里的小乌龟、小金鱼什么的，都好好的聊了天之类的。
“妈咪，宝宝都很好，就是想妈咪！”幼幼委屈巴巴的说道。
“妈咪也很想很想你。等妈妈工作完，就立马飞回去好不好？”
“嗯！”
其实幼幼很想说，宝宝也可以去陪着妈妈工作。
但……
“好了，妈咪在开车，明天再聊好吗？”
“好~妈咪开车小心哦。”
“好~”
幼幼在那边对着手机一直亲，亲了好几口，才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
车内就安静下来了。
厉行渊问了一句：“你女儿？”
“嗯。”叶芷萌点头，“很可爱。”
厉行渊垂下眼睑，又不说话了。
叶芷萌还是很意外，骄纵的厉少爷，居然在没要到“糖”吃时，能忍住脾气不发火，不霸道的胡搅蛮缠。
到底是过了五年。
还是成长了一些。
车子很快到了公寓楼下，有了上次的教训，叶芷萌不会去车库。
“到了。”叶芷萌解锁车门，“厉总，节哀，好好休息。”
厉行渊看向她。
眼睛比刚才还要红了。
“如果……”
他声音干涩。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如果我说，你不用离婚，你可不可以……”
叶芷萌眸光猛地一颤。
厉行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厉总，你不要太荒唐了！”
“你可以不告诉任何人，把我藏起来，我也不会去找那个男人，不会给你带去任何麻烦。只有你在国内的时候我才会去找你……”
厉行渊自己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五年的通彻心扉。
终于失而复得，他怎么能再次失去？
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抱歉，我不可以。”叶芷萌毫不犹豫的拒绝。
厉行渊眼底的那点光，逐渐熄灭。
“明白了。”
叶芷萌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发毛。
厉行渊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公寓楼里面走去。
叶芷萌在车上。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
厉行渊那么骄傲，一次次放低姿态，一次次被拒绝。
这次……
应该会彻底死心了吧？
叶芷萌收回视线。
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车子抵达车库。
叶芷萌熄火，正要下车的时候，视线突然瞥见，副驾驶的座位
她欺身过去，捡了起来。
是钱包。
叶芷萌打开，一张自己和厉行渊的合影，印入眼帘。
说是合影。
其实就是，厉行渊那些年和她被拍到的，照片中的一张。
那天阳光很好。
厉行渊鲜少的，在公开场合，靠她很近。
似乎是在和她说话。
他心情应该很好，脸上还隐约带着笑容，她脸上也有温柔恬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