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离晓和段燃扎营的地方距离最初那个小镇有几十里远,就是担心被那些上帝的信徒——或者说上帝的傀儡找到。
但没想到在帐篷里才躺下,闻离晓就感觉到有神秘在接近。
帐篷里实在温暖,闻离晓不想出去,就放出一条小触手去通知隔壁帐篷的段燃。
段燃正靠在帐篷壁上回味今天的小朋友的英姿、痛斥自己关键时候竟然怂了,忽然看到两腿间的被子隆起,吓了一跳:他这次没想色色的事情,怎么回事?
他伸手一抹,那玩意扭了扭,从他被子里钻了出来,露出漆黑中夹带一点金色神纹的末端。
段燃松了口气:“你吓我。怎么了?”
那只触手上忽然长出一张嘴,开口道:“有人在接近,带着微弱的神秘。”
段燃有对神秘的感知能力,只是进入上帝的领域之后被削弱了。他一想就知道闻离晓肯定是不想离开温暖的帐篷,思忖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那只触手:“我出去看看,有事叫你。”
那只触手点了点“头”,忽然从地上跳起来,落在了段燃的肩膀上。
段燃征询式地看着它。
触手上的嘴巴一张一合:“防止你突然失踪。”
段燃失笑:“行。”
他套上风衣,对着那条小触手拉开领子,“这里暖和。”
触手很听话地跳了进去,在段燃的脖子上蠕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段燃喉结滚了滚,感觉自己在给自己找罪受,只得赶紧出门,免得又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过了十几分钟,闻离晓睁开眼睛,品味着触手反馈回来的信息,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疑窦:“反上帝教?”
过了片刻,闻离晓感受到帐篷微微晃动,像是有几个人将整个帐篷从地里拔起来、然后抬了起来一样。
闻离晓坐起身,放出一条触手拉开帐篷的拉链。
段燃的脑袋伸了进来:“怎么样,按照现在的速度,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能到反上帝教的城镇了。”
这就是闻离晓感觉疑惑的:“为什么会有反上帝教?”
他们难道不在“上帝”的领域内?
“我也不清楚,上一次来的时候情况紧急,‘上帝’似乎也有意让路,没出什么事就到了地中海。”段燃表情也泛着疑虑,“所以我才顺水推舟想去看看。”
闻离晓有些好奇:“你怎么让他们把你当成自己人的?”
他的触手窝在风衣领子里,分出耳朵来听了听声音,好像没听见段燃说什么话对面就很自然地认同了。
段燃把手伸进脖子里摸了一会。
闻离晓看他就杵这个脑袋在帐篷口很不顺眼,干脆直接用触手把他整个人拖了进来。外面卷着雪花的寒风吹进来,让闻离晓赶紧把拉链拉上。
段燃终于掏出了想要的那个东西:“靠这个。”
闻离晓看着那个被段燃掰断过一个角的十字架。
段燃略显得意地道:“他们说敢在邪神上帝的地盘掰断十字架,必然是自己人,是他们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闻离晓万万没想到那做工质量如此差的十字架竟然还有这种功效,顿时有点无语:“所以我也要掰断吗?”
“我来。”段燃将闻离晓脖子上还带着提问的十字架拿起来,端详了一下,掰掉了一个小角。
闻离晓感受着被抬着帐篷前进的摇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说服他们抬着我们走的?”
段燃笑眯眯地捏了捏闻离晓的触手尖,在手指上缠了两圈:“有这个,他们把我们当成反上帝的邪神,听说触手的主人就在帐篷里,甘愿主动做轿夫。被抬着的感觉怎么样?”
虔诚的信徒对神灵的奉献比这卑微的多太多了。闻离晓对此没有任何动容,再次打了个哈欠,随口道:“那我们先睡会。”
段燃被闻离晓话语中的“我们”取悦到,表情也柔和了很多:“你先睡吧,我守夜。”
闻离晓“嗯”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躺下了。
段燃知道闻离晓身为邪神必然有自己的保护方式,但看闻离晓当着他的面就这么睡着了,不由得有些失笑:“这也太没警惕心了吧?”
看着很快睡着的闻离晓,段燃心里一动,伸出手捏了捏闻离晓的脸。
闻离晓睡在那里纹丝未动,但一条触手飞出来,“啪”地抽在了段燃的手背上,抽出一条红痕。
段燃不以为意,反而更感兴趣地和那条触手玩起击掌游戏。
……
闻离晓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新的城镇。
帐篷被抬到了小镇的广场中间,周围点着十几个篝火,地上用不知道是什么红色的涂料涂成乱七八糟的形状,看起来很有几分邪祭祀现场的韵味。
不过闻离晓稍微辨别了一下,就发现这些阵法完全就是乱涂乱画,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段燃就在不远处。
现在的段燃换掉了之前穿在身上的风衣,赤着上身,露出精壮而不过分膨胀的肌肉线条,肩宽腿长、八块腹肌,站在身形高大的欧洲人群中也是相当亮眼的存在。
好些个路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