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尉?
自然不用再去。
因着何翠枝的话才想起还有云太尉这么个人的大梁帝正要开口,目光却突然移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地上的萧虎,顿了顿,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萧虎时刻关注着大梁帝的神色,自然没有错过这点,紧紧喊了句:“皇舅舅!”
大梁帝不容置喙:“你第一次去北地,人生地不熟,听朕的安排便是。”
萧虎原本都洋溢着雀跃的眉梢都耷拉了下来。
何翠枝从大梁帝、萧虎这对舅甥的交流中意识到云太尉还是要前往北地洲,微微沉眉,大脑飞快思索破局之术。
与此同时,一旁的传令官总算从国师大人带来的震撼中回神,注意到萧虎神情,赶在大梁帝开口定下云太尉去向之前,先一步开口:“陛下,卑职这里还有一封信,是白大人从北奴传回来的信,特意嘱咐,要您亲启!”
传令官脱去外袍,撕开内衬,在厚厚的芦苇絮中摸索了一番,从里面拿出来一封信。
那封信看起来十分破旧,还带着泥土腐烂的腥味,仿佛被人才从深土中挖出来。
大梁帝却没有一点嫌弃,在传令官拿出来那一刻,伸手接了过去。
“白?”他一边打开信件,一边用微惑语气吐出字符。
传令官垂眸道:“是白弶白大人。”
白弶?
何翠枝飞快搜索相关信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这个人名。
白弶,三娃子爹,被三娃子娘等了很多年、在北奴活下来还深入打进去的那人。
她想起来这人了,疑惑不减反增。
因为随着翻阅信件,大梁帝脸上的怒色已经肉眼可见。
不仅是何翠枝,其他人也惊讶又疑惑。
惊讶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陛下竟然情绪竟会如此明显。
疑惑这封由白弶大人传来的信件上到底说了什么消息,竟让陛下怒容都压不下去。
何翠枝眼睛利,瞥到信封内除了几张书信,还有一块极薄的玉片。
在看到玉片时,大梁帝额间青筋迸发,怒声道:“给朕派兵包了太尉府!!!”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派兵?
包了太尉府?
这其中的含义,无人不晓。
可是陛下这么看重云太尉,他犯下了那么多错都轻拿轻放,怎么现在要问罪云太尉?
其他人被大梁帝极盛气势压得胆战心惊之余,心中抓心挠肝的痒。
何翠枝却了然了。
她收回瞥着大梁帝手中信件的目光。
萧家命弱处……北地洲城防图……北奴退出北地洲境内……
怪不得能打得北奴屁滚尿流的萧家满门战死。
怪不得云太尉接任后,能迅速把北奴从北地洲击退,后面却再无击退北奴时勇猛,只能勉力守城。
原来都是一场交易。
北奴想要灭了萧家这个劲敌,彼时只守在越洲不得志的云太尉想要上位,双方一拍即合,互作交易。
何翠枝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云太尉通敌叛国!!!
这条消息从宫里传出后,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府邸内,一个个官员震惊的站了起来:“什么?!!!”
在这一众震骇中,有几个官员反应极为慌乱,脸色惨白,低低呢喃:“完了!全完了!”
就在众多官员亦或震惊,亦或慌乱想要找门路自救之际。
太尉府,率着人马亲自而来的萧虎赤红着眼,声音从血肉模糊的唇齿里挤出。
“给老子搜!掘地三尺的搜!”
云太尉听到动静,急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颤了下,强撑着没露出异色,迎上去:“不知萧郎君为何而来?是陛下来让你派老臣离京吗?”
云太尉心中还存着期翼。
萧虎却看也不看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刀结果了对方。
扭头朝身后的人吼:“一个个没吃饭啊?还不快点!”
云太尉心中幻想彻底破灭,他身形晃动:“我乃陛下亲赐的太尉,为大梁辛劳数十年,大梁便是我的血肉,我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
“白弶只身在北奴数年,谁知他是否还是真的心向大梁?”
他一句接着一句,见这些兵卒动作没有一点迟缓往府内跑,顿时扭头看向萧虎,声音疲惫失落:“萧郎君,旁人不懂本官,你不懂吗?”
萧虎恨不得啖其血肉:“我呸,老狗,老子懂个屁!”
皇舅舅亲自下令,还有那象征着云氏一族的玉片,历历在目。
萧虎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因为对方接任了阿爹他们,在北地洲执守,便把他当半个爹尊敬的场面,就止不住犯恶心。
心中怒火甚至因为过往的敬仰、钦佩这些情绪而更加盛烈。
云太尉被萧虎吐了一口唾沫,愤怒还未聚起,便见对方径直往府内走去,竟是要亲自搜查。
他心下大乱,慌急情绪一下涌上来,眼前发黑,熟悉的晕厥感出现。
可是云太尉却不敢晕过去,把牙龈都咬的出血才勉力从发黑中抽离。
然而他就算没晕过去,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