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仗着您的宠爱颇为娇蛮,也知道自己不惹其他人喜爱,可是、可是他们不能这么欺负臣妾,给臣妾泼上莫须有的罪名啊。”
大梁帝闻言,视线从那一封封互诉情愫的书信上挪开,低头看向怀中的云贵妃,淡淡了声:“是吗?”
他面容平淡,看不出情绪。
手指却摩挲着书信。
云贵妃仰起头,泪眼婆娑:“定然是如此。”
“否则怎么我才解禁,皇后娘娘好心来看我的时刻,突然闹出这般动静?这幕后之人就是嫉妒陛下您对臣妾的宠爱,想要致臣妾于死地啊,陛下~”
一声“陛下”被她喊得如泣如歌,娇意潋潋。
皇后看到这一幕,转着佛珠的手指微顿,掀起眼皮,道:“贵妃如此说,莫非那只阴差阳错掀出这盒子的老鼠是有人刻意而为?”
老鼠?无智动物,还有人能操纵?
滑天下之大稽。
云贵妃眼睛却猛地亮起:“皇后娘娘怎么知道那只老鼠不是有人刻意而为?”
她朝着大梁帝道:“陛下您不知道,这盒子被发现是因为一只老鼠。”
“那只老鼠拼命往盒子里扒拉,不怕水也不怕火,就好像、好像生怕动静不大,不能把这装满污秽的盒子被人发现呢……”
她描述这盒子被发现的情形。
“这动物对火天然畏惧,怎么可能不怕呢?必然是有人在幕后指挥啊。”
云贵妃看向存在感很低的谷雨:“也不知道雨儿怎么突然起了心思看臣妾,臣妾记得她从初到宫里的时候,还和臣妾的小公主闹了个矛盾,你那时委屈得还往庆林县你那位婆婆传信,到现在俩小孩还见面互相不理会呢。”
“哦,对了,雨儿,你从庆林县带回来的那只猫儿近些日子怎么不见了。”
“那只猫儿神勇得紧,不似凡猫,听闻宫中老鼠、甚至半人大的狗都怕它呢。”
“若是有了它,今日这躲在暗处指挥着老鼠算计母妃的人肯定是不敢的……”
云贵妃一句接着一句,就只差没明说,指挥老鼠扒拉盒子闹出动静的是何翠枝,那位到了京城的国师了。
跟着谷雨从庆林县一起来宫里的猫儿,又那么神勇,不似凡猫,只可能是和何翠枝有关系。
更别说谷雨当时还给何翠枝书信,足以见两人关系好。
为了帮谷雨报仇,何翠枝这位国师操纵鼠类来诬陷她自然不是没有可能。
云贵妃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收回视线,仰头朝大梁帝道:“陛下,您可要揪出这幕后下黑手的人,为臣妾做主啊。”
大梁帝摩挲着书信的手指不知何时停了,他闻言,似有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随即把那一封封互述情愫,足有半臂厚的书信连带盒子递给云太尉,问:“云爱卿如何看?”
皇后看到这一幕,闭上了眼,那微微有些波澜的眼眸又重新归于死寂,就像一汪死潭。
云太尉在接到盒子的那一瞬间,因为云贵妃把事情牵到何翠枝身上而窃喜的心脏骤缩。
尤其是在对上大梁帝递盒子同时投过来的目光后,他意识到什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道了句:“云家对云氏管教不严,还望陛下给、给云氏一分颜面。”
他捧着木质的盒子,里面装着信纸,不重,可此刻却恍若万斤,坠得他脊背在一瞬间弯曲,跪在地上,重重磕下了头。
看到陛下把盒子递给自家阿哥,询问他意见而勾起嘴角的云贵妃脸上笑意猛地僵住。
缓缓闭上眸子,不再看淑云殿内一切发展的皇后猛地睁开了眼,神色诧异。
被云贵妃一连串阴阳怪气、别有所指的说了一顿,却没有机会一一反驳,同样看到大梁帝询问云太尉动作,心也跟着沉下去的谷雨紧蹙的眉头不自觉松开,对于眼前这突然的反转摸不着头脑。
“那就按云爱卿所想吧。”
大梁帝这声音色淡淡,却一锤定音的言语响起后,像是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云贵妃难以置信的尖叫:“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您怎么能、怎么能如此……”
她声音再不复方才哀怨掺杂娇俏那般惹人怜爱,而是真真切切的尖锐,让人耳膜发嗡。
可是最后一句话还为彻底说完,便被大梁帝无情松开。
大梁帝扶起云太尉,顺手把盒子递给皇后:“幸苦皇后忙此一番。”
语毕,带着云太尉离了淑云殿。
走到殿外,仍能听到淑云殿内传来的云贵妃的锐利尖叫。
大梁帝顿足,侧头看了一眼落后自己半步的云太尉:“爱卿不怨恨朕吗?”
云太尉脸上只有恭敬和感激:“陛下给云氏一个体面,便是莫大的恩赐,老臣怎会哀怨?只怕肝脑涂地,也无法全部报答陛下的恩赐。”
大梁帝轻叹了声:“只是苦了爱卿啊。”
“不过爱卿放心,朕会安排好北地洲的所有,定会让你后路无忧。”
云太尉知道大梁帝的意思。
他是想让自己以攻为守,主动进攻北奴。
明明之前说好的,只需要守住北地洲,不再让北奴再近一步即可。
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