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啊。”
“娘,我知道,我乖,很乖。”
山脚下,百姓中,一片放松。
山顶上,未曾入梦的众人皆震骇的望着何翠枝。
“国师大人,这等千里传音之能……”一个见识多广的老族长率先回过了神,不自觉问出了这句话,只是未尽,便再也发不出声。
因为震骇未消,更怕不知轻重问了不该问的。
何翠枝默不作声的收了超级加强版扩音器,面上淡淡扫了对方一眼,看得对方额间冒汗,胡须发寒,才收了视线,朝其他人吩咐。
“祭祀该继续终止继续终止,那些百姓该安顿回程安顿回程。”
“众位在越洲甚有威望,想必安顿百姓这件事再轻易不过了吧。”
其他人还未开口,那位老族长就拼命点头:“能做到,能做到!国师大人就放心吧。”
他刚才的警惕果然没错,如果真的问出了后面的话……
老族长想到何翠枝扫来的那一眼,明明是四季如春,即使北方寒冷冰冻,他们这里也是温暖舒适,他还是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其他乡绅、族长等人却面露迟疑。
何翠枝知道他们在迟疑什么。
不过就是担忧那些百姓不同意,终止祭祀安排他们回城会控不住情况。
她却是知道百姓们会十分乖巧的。
除了那场梦境缘故,更因为山脚下传来的,被她耳朵捕捉到的声音。
一个小娃娃说了“我乖”后,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全都“我乖”“我也乖”一声接着一声。
何翠枝并不打算同这些乡绅、族长说这些安他们的心。
在发现这场祭祀以少女为祭品后,何翠枝就对参与这场祭祀的人起了厌恶之心。
这个时代百姓目不识丁、大多愚昧,被时俗洪流包裹,冷眼看着少女被当祭品,何翠枝虽然不能认同,却尚且能忍住对他们的厌烦,且有几分理解。
可这些乡绅、族长,何翠枝却忍不了他们。
除了他们见识更多,知道以少女为祭品代表了什么,更是因为他们是亲自掌控这场祭祀的主手。
可以说,这些少女成为祭品就是他们的推动。
脑海中闪过不久前,这些乡绅、族长一句句对女子的轻蔑、低视。
何翠枝是菩萨心肠才会特意解释一番,让他们好过。
就算是菩萨,见了他们这般不把女子当人,也会怒上心头!
只不过是终止祭祀后可能带来的后果忐忑恐慌而已,也算不得多大的折磨。
何翠枝一边朝郑侍从他们走去,一边思索着要怎么改变越洲的种种风气。
祭祀、不把女子当人……不说彻底灭掉,起码能扭转一些。
“国师大人!”
一声激动地喊声响起,何翠枝的思绪被打断,她抬起头,就看到郑侍从以及其他太医全都热切的望着自己。
每个人脸上都是同款激动难耐,如果非要说区别,那就是这份儿热切、激动浓烈、更浓烈之分了。
眼见他们要跟迷弟的一样涌上来七嘴八舌,何翠枝连忙抬手,道:“郑侍从,按照我之前和你说得,给那些少女止血吧。”
郑侍从正激动地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才好呢,闻言,立马“诶”了一声,揣着怀里的瓷瓶就朝那群“血少女”跑去。
至于心疼神药?
不了不了。
国师大人那么厉害,活死人肉白骨再简简单单不过,说不得一挥手就能救下一大片人呢。
听国师大人的话最重要。
至于国师大人有他猜测的那般厉害,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治疗他们?
郑侍从:???那么个厉害的国师你让她给人亲自治疗?
侮辱谁呢?
郑侍从颠颠的跑了,他身后的那些太医还在巴巴望着何翠枝:“国师大人,那我们呢?我们干啥啊?”
“是啊?我们干啥啊?”
何翠枝正要开口让他们去跟着乡绅、族长安排的人先去看看那些百姓,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太医跟着他们,是让百姓们对他们更好吗?
才不!
她刚才在编织梦境的时候,顺势给那些进入梦境的人洒了一些恢复药剂,虽然在梦境中效果有些削弱,但起码吊着越洲百姓的命,今天明天两天内不会有人亡。
太医们见何翠枝没开口,有些急。
“国师大人,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就听您的,您说啥我们就做啥。”
“我们都和郑侍从一样,跟您一起来的啊,您不能厚此薄彼,给他吩咐活计,不管我们哇!”
怎么听着像是在争宠?
何翠枝囧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