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顾?不过是招摇撞骗而已,如果不是身负国师之名,根本不配做我们瘟神娘娘的祭品。”
像是看出来太医们心里想法一样,有了更好祭品的土司大发善心道:“如果你们口中的国师真的有你们说的那样厉害,早已突破这重重人海,来救你们了。”
“怎么可能还会有在我手中受伤这种情况发生?”
他指着地上随着血液流失哀嚎声逐渐减弱的马太医。
其他太医听没听进去不知道,但是因为血液流失过多,逐渐感知到温度正随着失去,冷得发抖的马太医听到这一句话,眼中闪过怨恨。
何翠枝!
贱妇!
都怪她!
贱妇!
分明是因为土司的话而怨恨上了,不是怨恨土司这个折磨他的人,而是何翠枝,没有赶过来救他的何翠枝。
若是他这次死里逃生,等回头,等回头他一定要让何翠枝这沽名钓誉的贱妇死无全尸,血肉一片一片片下来!
生生折磨而死。
然而就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个想法,昏昏沉沉逐渐浓厚,土司话音落下的下一刻,数十人逆着人流,屁滚尿流的冲了过来,一脸惊恐。
“土司,神仙!神仙!”
“土司,国师大人发神威了!”
“土司,国师大人喊您过去,土司!”
一声接着一声,除了惊恐还裹着浓郁得足以让人察觉的亢奋,格外嘹亮,传了很远。
正因为即将得到新的、更好的祭品而狂笑的土司:“?!!!”
“你们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心生不妙,下意识斥责他们。
然而:“土司大人,国师……国师大人找您。”
一道声音又传来,是他才派去把国师绑来的心腹,气息慌乱,急促,又带着一丝亢奋,和前面来传信的那几个人姿态一模一样。
土司蓦的低头,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马太医,还有被绑着的其他太医,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唾沫。
随即他强撑着站起来:“祭祀瘟神娘娘为重,本土司离不得此处,你让那国师过来。”
不会的。
就算那国师真的有通天手段,最多也只会和他是同道中人而已。
想到自己利用那些小手段弄出来的“术法”,土司勉力压下晃动不安的心神,吩咐。
扭身往前冲去。
祭祀瘟神娘娘关系到越洲上上下下所有百姓能否痊愈。
那位国师身份再高,手段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凡人。
瘟神娘娘最重要。
何翠枝看着传信的人身后空无一人,又听到他的话——当然,他没有说得那么直白,只是说祭祀瘟神娘娘关系重大,土司脱不开身。
便道:“无妨,等抵达祭祀地点再和你们土司交流也行。”
这场祭祀相当于越洲人脱困于瘟疫的最后希望,他们不知为此付出了多少。
何翠枝是能强硬阻止下来,大不了再施展一场“神迹”,但是也会埋下不少隐患。
她不介意等到最后。
不过有一点。
何翠枝从怀中掏出数十个瓷瓶,递给身旁已经被解了绑的郑侍从:“你带着人把这药涂抹到马太医还有那些少女身上。”
因为刚才那场施雨之术,何翠枝在周围人心里已然地位超高,只是稍稍一问,传信的人就把那承载着土司和“血少女”还有太医们的高台上的情况通通告知了。
对于马太医,何翠枝虽然看不惯,也不会让他流血过多而亡。
至于那些“血少女”,何翠枝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了。
于是,在何翠枝的叮嘱下,传信的越洲人恭敬地带着郑侍从还有几位护卫来到了高台处。
正闭眸假寐,试图去除何翠枝带来的心绪影响的土司听到动静,就见到心腹回来,他立马往对方身后看去。
只有几个男的,没有妇人身影。
他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以为何翠枝怕了,也以为她真的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心中忍不住得意。
面上也就显露出轻蔑来:“怎么?国师不肯来?”
心腹点了点头。
土司脸上笑容更甚,轻蔑得意也更明显。
一个妇人,就算是同道中人,见了自己混到如今土司地位,怕自己也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同道中人,还是该留一点面子的。
但是他还未开口,就看到心腹往旁边侧退了一步,道:“这些是国师大人派来的几位使者。”
郑侍从和护卫们便露了出来,他们一个个面上覆着奇异布料,遮得密不透风,看起来颇为神秘。(其实是在抵达越洲前,何翠枝怕他们预防不到位,染了疫病,发的口罩。)
土司:???
使者?
什么意思?
挑衅自己?
他瞬间怒了,心中还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慌乱。
便见郑侍从道:“这位土司,我等受国师大人命令前来为马太医和这些少女涂药。”
“涂药?涂什么……”药?
他最后一个音节还为落下,眼睛就猛地瞪大,被面前这一幕惊骇的往后一退。
不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