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谎话又想抢咱们东西,才这样的。”回答他的是刚喝完水从屋里出来的方老太太,她顺嘴教育娃娃们:“你们可不能学他们,知道不。”
二宝瞅到他们的惨样,小脑袋点得跟鸡崽啄米似的:“我乖,肯定不做坏孩子。”
像是要证明自己一样,他把嘴里还没有嚼碎的糖吐到手心,孝顺极了:“奶,吃!”
方老太太乐呵呵:“奶不喜欢吃,你吃吧。”
二宝眨了下眼睛,不可置信。
糖这么好吃,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呢?
他又抬头,看向方陶氏,嘴巴张开:“娘,……”
方陶氏直接托着他的小手,往他自己嘴里一塞:“自己吃,我不吃。”
看到黏糊糊的糖彻底不见了,她悬着的心才落回去。
二宝撅了撅嘴,嘀咕:“你们好不正常,咋会不喜欢吃糖呢?”
方陶氏懒得纠正他,把这小子往地上一放,起身和方老太太说起正事:“奶,他们接下来咋弄?”
她指着被揍昏过去的何家人。
方老太太:“这、问你爷吧,老头子,老头子……”她往屋里喊:“就喝个水,咋恁慢?”
方陶氏惊讶,瓮中捉鳖、关门打狗这法子不是奶想的吗?
似乎看出了方陶氏的想法,方老太太说:“这是我俩在路上撞见喵喵后,一起商量的。”
他们还没来得及商量后面。
不过没想到,学着翠枝儿处事,这么爽。
方老太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何家人,琢磨着把他们再打一顿的心思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
捧着个大杯子出来的方老爷子稀奇的看了她一眼,老婆子这是“开窍”了?
不过他转瞬就把各种思绪压了下去,说起正事:“就跟当初的三年、张二歪他们一样。”
不是想住在他们家吗?就住个痛快!
方陶氏下意识往豆腐屋看去:“可是现在里面没石磨了啊。”
方老爷子摆手:“这有啥,回头我去厂子里拉个回来。”
方陶氏眼睛亮起,扭头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拉。”
只是走到门口,却被方四甜拦住了。
方陶氏有些疑惑,然而在看到方四甜盯着何家人,小脸皱巴巴的模样,她心里一惊。
四甜不会是心软了吧。
“大嫂,我没心软。”听到这声音,方陶氏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索性也不乱想了,直接问:“那你这是?”
方四甜:“大嫂,夫子之给我们讲过一个词,叫斩草除根。”
她伸手指着何家人:“他们人数不对,我二舅没在。”
方陶氏回头一看,还真是。
赵老婆子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何家良、何家知、何家寿。
方陶氏之前去过何家村,浅浅一面,那个二舅就在她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相比于又贪又蠢的何家良和何家寿,何家知就跟角落里的毒蛇一样,胃口又大,又阴损。
他不可能不来。
方陶氏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感,下意识去看方老爷子和方老太太老两口。
老两口面色也很差。
一直守着他们的喵喵似乎察觉到什么,轻轻的跳进方老爷子怀里,软乎乎“喵”了一声。
方老爷子:“有喵喵在,不怕。”
思忖片刻后,目光盯着全昏迷不醒的何家人:“把她放回去。”
他指着挨打最少的何家良媳妇。
“爷,不能放虎归山。”方四甜率先摇头。
方老爷子张嘴,说出的话却是喜滋滋的夸奖:“我们四甜这些日子没白上学堂。”
然后解释了起来:“这可不是放虎归山,这叫抓狼豺的肉引子。”
只要把何家知引过来,就没后顾之忧了。
老婆子在出去转悠转悠,旁人只会以为何家人在他们家乐不思蜀,不想回家。
毕竟,他们的贪婪人尽皆知。
一瞬间,家里人全同意了方老爷子的主意。
嘀咕一番细节后。
方陶氏把何家良媳妇泼醒。
何家村村口。
“哎,赵老婆子真他娘好命。”
聚在一起的懒婆娘们闲的磕牙。
“好命啥啊?她闺女恁能耐呢,把她给告了又给打一顿,她才没那个命享她闺女的福呢。”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声音低低:“今个我路过何家后头,可是见着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往村外走呢。”
“人家早就打听了翠枝儿走的时间,说是去大方村帮翠枝儿守着财产呢。我呸~守啥财产啊,去抢人家东西还差不多,不要脸的玩意儿。”
有人不相信:“那不能吧,上次翠枝儿把他们打恁惨呢。”
“咋不能?我可是亲耳听到何家良那个嘴没把门说的。”
她拍着大腿说着,眼睛突然瞥到个人:“诶,何家二子,你咋不跟着一起去大方村给你姐守财产啊?”
何家知动作一顿:“我家人已经去了?”
妇人:“可不呢,去了得有一个时辰了。”话音还没落,就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