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猫儿……”谷雨刚顿足,便看到候在门口的宫仆一脸为难的看着她怀里的小小。
被压在记忆深处的记忆这才浮现出来。
从外面带进宫的东西都是要被检查一番的。
更遑论一个活物。
她轻轻摸了一下小小,以作安抚:“我在这儿等着。”
宫仆快速把猫儿接了过来,手上力道不轻不重,小小倒也没反抗。
正在这时,又一宫仆急急而来。
是谷雨十分熟悉的人,她神色微动,还未开口,对方便已经一脸欣喜,但因着身份,硬是按耐住要冲过去的冲动,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停下,道:“五公主,三殿下一早便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等着公主您呢。”
赫然是谷雨同胞兄长大梁朝三皇子的奶嬷嬷。
谷雨当即抬脚往宫门里走,走了两步又猛地回头:“我还有只……”
正被小心翼翼检查着的小小摆了一下爪子:“喵~”
去吧去吧,等下猫去找你。
相处已久,谷雨自然清楚这含义,她高兴了“诶”了声,便随着奶嬷嬷和一众宫仆急匆匆往皇后所在的宫殿走去。
与此同时,一路急行的褚上将军也见到了大梁帝。
经过一番君臣寒暄后,他正打算揭露闵洲洲守之事。
上位的大梁帝便沉下了脸:“褚卿扼制庆林县实属大功,可恨那庆林县县令为一己之私,活生生烧死了疫民。”
褚上将军:“啥?”
大梁帝看他震惊又茫然,以为那庆林县县令在他面前装得天衣无缝,直接把闵洲洲守上诉的折子拿了出来。
片刻后,褚上将军霍然起身,面色涨红,怒斥:“一派胡言、颠倒黑白、枉为人臣!”
大梁帝点头,看他气得比自己还厉害,下意识安抚了声:“褚卿喝盏茶,不必大动肝火,我已经派人……等等,颠倒黑白?”
他猛地反应过来。
褚上将军已怒不可遏,索性把闵洲洲守、洲丞以及庆林县李师爷的事情一个不漏全说了出来。
大梁帝愕然起身:“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褚上将军没有直接点头,反而是:“在得闵洲洲守所犯之事后,臣怒不可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人连带赃物证据全押了起来,如今就在京郊,还望陛下宽宥。”
大梁帝能登上着王位,反应不可谓不快。
当即就明白他言外之意:罪犯、证据、赃物,全都有,甚至已经带到京城了。
事实绝无反转。
他“嘭”的一声把手中的茶盏砸到桌上,胸腔起伏极大:“好,好得很!不过是一洲洲守,也敢欺上瞒下,颠倒黑白了!”
大梁帝说着,大手一挥让御林军去京郊。
竟是怒到极致,连刑司都不走了,直接要亲手处理闵洲洲守一事。
褚上将军惊诧,正要再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声响。
是治粟内史的官员。
“陛下,大喜,大喜啊!”
他神情癫狂,整个人都透露着不正常的狂喜,若不是外面的宫仆拦着,怕是已经冲了进来。
大梁帝正在气头上,当即就要怒喝。
“庆林县送来亩产六百斤的粟米!”
“天佑我大梁……”
大梁帝怒喝声硬生生断在了嗓子眼:“什么?”
他甚至急急往门口走去,忘记和治粟内史距离拉近只需挥手退下宫仆即可。
治粟内史亦是没反应过来,高呼:“六百斤啊陛下,六百斤!!!”
两人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好似错开一眼就再也见不到的小夫妻似的。
褚上将军侧头,实在是没眼看。
等这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停歇,他看着满脑子都是治粟内史官员拿来的粟米种子,甚至已经提脚打算亲自往治粟内史所办公处走一趟的大梁帝,连忙开口。
“内史大人,这粟米当真是庆林县县令发现的?”
治粟内史闻言,以为他不信,勃然大怒:“老朽骗你作甚……”
大梁帝却明白过来褚上将军话外的意思,立马拦下想撸袖子的治粟内史,道:“内史喝盏茶,褚卿不是不相信你,是朕忘了大事。”
庆林县县令的命还悬着呢!
最要紧的是先处理闵洲洲守之事,判决书落后,让人快马加鞭通知云太尉回来。
他解释一番,安抚下治粟内史后也没让他离开,直接就把那粟米种子放在自己身侧,宣召。
这可是亩产六百斤的种子啊!
离开一眼,他都觉得不安稳。
褚上将军倒是抽了个空隙出来透了口气。
只是刚出来没多久,便撞上了为皇子授课的丞相。
对方满脸惊愕,随即匆匆走来,大宽袖一甩顶在了他头顶,压下一片阴凉。
“你不要命了?白日也敢出来?”
褚上将军一把挥开他搁在自己头顶的宽袖:“你干啥?毛病啊?”
然而对方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震惊:“竟然有体温,你是活人?你没死?”
褚上将军:???
“贺矮子你咒谁呢?”
他这边刚骂开,丞相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