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她话将说完,就听到“扑通”一声。
年婶儿拉着方柳儿跪地上了。
“翠枝婶儿,要不是你,柳儿就进了狼窝了。”年婶儿避开何翠枝搀扶的动作,两眼泪汪汪。
随着她这句话,旁边的方柳儿更是弯腰,准备往地上磕头。
何翠枝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她。
“谢就谢,要是再动不动就下跪磕头,我可就生气了啊。”
年婶儿见她认真,连忙拉着方柳儿站起来。
随即,她把胳膊上的篮子往何翠枝手里一塞:“婶儿,以后你就是我亲婶儿,柳儿亲奶奶,这是我们孝敬你的,你先吃着啊……”
年婶儿说完,怕何翠枝推让,拉着方柳儿飞快跑了。
何翠枝看着手里的篮子,里面几十个圆滚滚的鸡蛋。
满脸无奈。
旁边的方老太太开口:“翠枝儿,这是你应得的,接着就是。”
要不然方柳儿真嫁到何文礼家了,还不知道会受多少折磨。
方老太太想到这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给忘了。
但看到何翠枝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又把脑子里浮现的疑惑给抛开了。
已经挎着篮子进门的何翠枝倒不全是因为方老太太的话才收了这一篮子鸡蛋的。
她是想起了方柳儿刚才过来时,眉宇间的神情。
茫然,但更多的是放松。
看来这桩亲事没成对她的影响是好的。
所以何翠枝接着这鸡蛋,也就稍微心安理得了一些。
事实上也的确如何翠枝所想。
退了亲后,方柳儿虽然可惜失去一个温和的未婚夫。
但心情却诡异地放松了。
甚至有些庆幸昨天不小心撞到翠枝奶奶。
尤其是在看到家里出现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方柳儿心里那抹对何文礼的可惜,也被彻底抛忘。
“文兴哥,你咋回来了?”
方文兴听到声音,回头:“柳儿,婶娘。”
他是方里正的儿子,在县城的一个小酒楼里当伙计。
“这两天闲了点,我就请假回家看看。”他解释了声。
更主要的是,他在县城里看到了一个村里人。
当时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回家一趟。
年婶儿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好久不回来一次,忙和方里正媳妇忙活了起来。
他们家顿时热闹了起来。
何翠枝一家此时却是开始吃起了饭。
方老爷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何翠枝忍不住发出感叹:“爹,你这再练几天,说不定就能去哪个酒楼当个师傅了。”
方老爷子笑得牙不见眼。
旁边的方陶氏神色微动。
她咽下嘴巴里的饭,试探开了口:“娘,你之前问我们对未来的规划……”
何翠枝立马来了精神:“你有想法了?说说。”
方陶氏放下手里的碗,沉吸了一口气:“娘,我想把大宝二宝拉扯大,但也想做一点小营生。”
豆制厂的活计虽然让人满足。
可她心里总空落落的。
何翠枝注意到她这句话的重心在后半句:“你想做什么营生?”
方陶氏去过好几次县城,每当夜深人静时,就会想起陈婶儿一人支起的小馆子。
闻言,下意识就说:“像陈婶儿那样的。”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想要补救一番。
还不等开口,就听到何翠枝说:“做吃食的?”
方陶氏见她脸上没异样,又十分认真问自己。
悬着的心,突然就落回实处了。
娘早就不是以前了。
她笑着说:“嗯,我想做个吃食营生,就是咱们当初吃的那个豆腐脑。”
说完这句,方陶氏又补充了声:“那个方子我可以买下来,或者给娘你分利。”
何翠枝:“成,娘这两天去县城帮你寻摸一个店铺。”
方陶氏愕然,随即摆手:“不不不,我先支个摊就成。”
她慢慢挣钱,攒够了在租店铺。
何翠枝看了她一眼,身形纤弱。
“店铺能遮风挡雨,听我的。”
有那个底气,为啥非要吃苦?
她一锤定音,然后看向家里其他人。
“你们呢?”
方老爷子、方陶氏、方胡氏、大宝、二宝、三丫都有自己的小规划了。
家里其他人互相看了看。
何翠枝见他们不说话。
沉吟片刻:“这样吧,不管你们对以后的规划是什么,都少不了银钱。”
“豆制厂现如今也能进账了,以后每个月都能领盈利百分之一去做你们的规划。”
方家骤然陷入寂静。
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看向何翠枝。
最后还是方老太太忍不住打破这平静:“翠枝儿,要是娘以后只守着咱家豆制厂,顺便看仨娃娃长大成人,也能领银子?”
何翠枝:“当然可以。”
方老太太嘴巴大张。
她刚要继续开口,旁边的方三年就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