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要血溅当场。
一阵狂风吹来。
所有灯火瞬间熄灭。
世界陷入黑暗。
唯有倾洒的月光,透着几分亮光。
可那墙边,哪里有胡果儿娘的身影?
更不要说撞击而无法控制的痛叫声?
胡果儿娘竟是凭空消失了。
有人发现这一现象,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新娘子的娘呢?”
不知是谁问了一声。
这道声音,像是打破平静湖面的石子。
阴青色的光芒,陡然在李麻子院子上空大盛。
邪恶、阴暗!
然而这不是让人最心惊的。
一道惨白的身影出现在那青光中。
人,怎么会浮空呢?
院中宾客大骇。
“是鬼!是鬼!”
有人受不住,大喊大叫了起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那青光中哪里还有惨白身影。
随即便是一声重物倒下的声音。
眼睛根本控制不住。
越是不想去看,越是要往那声源处看。
喊叫的那人此时正不省人事地躺着。
而他身上,赫然是那只惨白身影。
宾客们心里一慌。
下意识就要收回视线。
可已经晚了。
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乍然出现在所有人视野中。
正蠕动着,似乎吞咽什么。
惨叫声、求饶声、捂着胸口陡然倒地的重物声,此起彼伏。
唯有李麻子,在鬼影出现的那一刻。
钻进了桌子底下。
他看那鬼影所过之处,无一生还。
握着匕首的拳头死紧。
胸腔里的心脏鼓动如雷响。
震得他耳膜发疼。
直到院子里所有人都倒下。
那白衣鬼影满足地飘向青光。
随之消失。
他身子陡然一软,瘫坐在地。
正要喘气。
忽觉背后异常柔软。
本能往后看。
没有五官的脸庞猛地凑近。
“找到你了!嘻嘻~”
似铁器碰撞的声音,满含恶意。
李麻子两眼一翻。
彻底不省人事。
张寸尺一脚把他踹出去。
“就这烂胆子,还敢欺男霸女?”
憋死他了。
张寸尺看着满院子的“尸体”,虽然知道是假的,还是有些鸡皮疙瘩。
听到敲门声,还吓了一跳。
然后连忙开门去了。
“翠枝婶儿,您来啦?”
他语气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手里更是不知啥时掂了个墩子,用袖子狠狠擦拭着:“翠枝婶儿坐。”
能不恭敬殷勤吗?
翠枝婶儿可是有通天本领啊。
转眼就把胡果儿娘救走了。
还能操纵狂风、鬼神。
甚至让这些人不动声色地全都晕死过去。
张寸尺看着何翠枝两眼放光。
何翠枝受不了他:“别看了,赶紧干活,把这些人捆起来,眼睛也别忘蒙上。”
张寸尺谄媚:“诶!翠枝婶儿,我办事您放心。”
他方才听翠枝婶儿的话,偷偷摸到李麻子身后,愣是没让他发现一点。
何翠枝:“……快点!”
张寸尺乐颠颠得去了。
她难道要往神棍发展吗?
何翠枝一脸痛苦。
下一刻就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拉了下。
“娘,这是我爹和我娘。爹娘,这是我婆婆。”
方胡氏轻声介绍着。
何翠枝顺道看去。
就见胡沟子两口连连摆手。
“不敢当,不敢当,仙人好!仙人好!”
何翠枝:“……我不是仙人。”
胡沟子两口:“对对对,仙人说的是。”
何翠枝:“……算了,花儿,帮你爹处理一下伤口。”
往方胡氏怀里塞了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云南白药,瓷瓶桃宝贝一文钱仨得来的。
然后把空间独留给胡沟子一家四口。
她则是抬脚朝方二奔几人已经捆好的“尸体”们走去。
所过之处,“尸体”瞬间消失。
胡沟子目瞪口呆。
“花儿,你娘这这这……”
方胡氏见怪不怪。
她娘在家的时候,经常从屋子里拿出来从所未见之物。
有袖里乾坤的手段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她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娘用。
方胡氏瞅了一会儿。
就把手里的瓷瓶塞给她娘:“娘,你给爹上药,果儿跟着我去帮忙。”
参加李麻子宴请的人不算少。
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察觉。
多一个人,就快上一分。
胡沟子连忙推了推老妻:“你也去。”
胡果儿娘犹豫:“你的伤。”
胡沟子一把拿走她手里的瓷瓶:“诶呀呀,我自己会上,赶紧去。”
结果老妻一走,胡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