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馆子前,有个人正半死不活地躺着。
旁边,还有一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妇人和懵懂的小孩。
“我家相公本来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上吐下泻,气息微弱……”
有人说:“那也不能说一定是豆腐羹的缘故啊。”
谁知,那妇人却猛地抬起头。
“他喜欢你们店里什么劳子豆腐,这几天都没在家吃过饭!”
“这些天肯定有人常在这里吃,你们看看,我家相公这张脸熟不熟悉!”
这个点,都是食客。
自然有人认出来人了。
“诶,还别说,这人我认识。他这几天都和我拼桌吃豆腐羹呢。”
“我也记得,小馆子有豆腐羹的第一天,这人就开始在这儿吃了。”
最后说话的这人,何翠枝也认识。
是最开始的行商。
何翠枝看场面逐渐失控,皱起眉头。
“你就没带你家相公去看大夫?”
那妇人闻声扭头,哭得更厉害了。
“咋没看?大夫说就是吃这豆腐吃的!”
围在这里的人,听见立马后退几步。
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叫骂起小馆子了。
隐藏在人群中的青鹤楼掌柜,摸着短须笑得隐晦。
他做事,向来一击必中。
青鹤楼掌柜想着,抬脚往外走。
何翠枝:“那大夫……”
“陈婆子,你这害人的馆子趁早关了好。”
一道厉声打断了她。
回头看去。
好一个体面人。
她目光落到那短须上,已经猜到了来人身份。
何翠枝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脸色,原本还以为没人在后面捣鬼。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啊!
“你瞎说什么?”
她直接开口,丝毫不给青鹤楼掌柜反应机会。
“豆腐没毒没害,只是有一种人吃不得,而她丈夫恰巧就是这种人!”
青鹤楼掌柜惊疑地盯着何翠枝,心生不妙。
却阻止不了她
“就是那肾虚之人。这种人吃了轻则上吐下泻,重则性命堪危。”
旁边一个劲儿和众人解释的陈婶儿连忙也跟上。
“是啊,是啊。每个客人用餐之前,我都细心问了身体状况。”
“他们说没有肾脏问题,我才给做的。”
“是有这么回事。”
“对,我当时还想着小馆子的陈婆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呢……没想到是这个缘故!”
“不对啊,肾虚这地上躺着的人咋还有娃娃?”
何翠枝见场面逐渐控制住。
放下心来:“肾虚也分很多种,请个大夫看看不就成了?”
谁想,她这句话刚落下,那地上躺着的男子,就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
扯着孩子和妇人就要走。
“你胡说,我不虚!”
只是他这副心虚模样,实在没有说服力。
众人已了然。
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男子几近仓皇离去。
他突然看到青鹤楼掌柜,眼睛猛地一亮。
青鹤楼掌柜还震惊于何翠枝竟知晓肾弱之人吃不得豆腐这件事。
看到男子动作,暗呼不妙。
然而还不待他离开。
男子已经紧紧攥住他的手了。
“我只是收钱办事,是他,是他说让我讹人的。”
让人知道他肾虚,甚至还自愿当个绿王八。
不如说是收钱办事。
起码也能模糊他肾虚这件事。
“这不是青鹤楼掌柜吗?”
其他人看到青鹤楼掌柜的脸,怕得罪人,不敢开口。
有一个人可不怕。
何翠枝看着跳出来的女子,有些惊讶。
县城第二酒楼,千金堂的掌柜。
她脑中跳出这个信息。
千金堂掌柜已经对着青鹤楼掌柜全面喷开了。
“几天不见,这么拉了?什么肮脏手段都能使啊?也不知道你家的菜是不是和你人一样,脏得不行呢~”
青鹤楼掌柜气得直甩衣袖。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休要为了你千金堂,就坠我青鹤楼的名声,我根本不认识这男子。”
哪想,他话刚落下。
肾虚男子立马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
“这是你家伙计吩咐我做事,给银子的条子,上面还有我和他的手印!”
青鹤楼掌柜见身边小二缩了脖子。
面色一僵。
立马又道:“他自己一人做的,与我何干?”
“我们青鹤楼容不得如此心思肮脏的人,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了。”
何翠枝听着周围人又开始对青鹤楼掌柜印象改观的言语,抽了抽嘴角。
不愧是当掌柜的啊?
这利索劲儿。
然而让她叹为观止的不止这些。
只见青鹤楼掌柜处理完“坏伙计”的事情,就往她走来。
“想必这位就是掌管豆腐生意的何娘子吧。”他面带和善笑容。
行为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