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不知道的是,何翠枝不仅运气好,更是落了好大一笔钱财。
回到正屋,何翠枝借着房屋阻隔视线,把房子里的两摞纸都拿了出来。
把两份都打开,过一遍。
可目光落到其中一份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呆住。
一百两银票!!!
她迅速捡起那一摞,从上往下一个接着一个地数。
一百两、一百两、五十两、五十两!
整整三百两银票啊!!!
妈耶!
何翠枝在餐厅厨房转了好大一圈,最后把银票放在冰箱上面,才觉得安稳。
外面,三个姑娘的家人都围在方家门口。
焦急的等待着。
张媒婆也没走,见何翠枝半天都没出来,忍不住说:“她不会是胡诌的吧,把破烂当成文书了。”
秋李氏和许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动静,也都过来了。
许李氏附和道:“说不定就是呢,这个老虔婆捣鼓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秋李氏在旁边点头。
何翠枝从正屋出来,这“三个女人一台大戏”的场景,直直地闯入她视野里。
她没生气,反而还朝张媒婆笑了一下。
刚才在里面,她可是好好看了那叠文书呢。
恰巧有张和张媒婆相关的,里面的内容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何翠枝把文书递到方里正手里。
“喏,就是这些。”
方里正看到“契”这个字,手就激动了起来。
他勉强认识几个字。
等不及给秋童生,先翻找了起来。
文书不多,七八张的样子。
很快,方里正就在里面找到了出现“方柳儿”的字样。
整个人激动得快晕了过去。
“是这个,是这个,翠枝婶儿啊,你可是我们方家的大功臣!!!”
他话音都还没落,旁边等不及的年婶儿就挤了进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没错,没错!是我家柳儿手印,我认得,她大拇指这里有一道小疤!”
年婶儿说着,眼泪哗地就溜了下来。
直接朝何翠枝扑过去,一把抱住。
激动得愣是把她给抱了起来:“翠枝婶儿,你以后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以后你让我年花花往东,我年花花绝不往西。”
天知道,在她得知柳儿说她真的要被人牙子卖进香楼那种地方的时候,有多绝望。
整整一夜,她都没合一下眼!
何翠枝快被她颠吐了。
“放我、放我下来!”
她知道年婶儿彪悍,没想到这人这么虎啊。
就在何翠枝“饱受折磨”的间隙里。
其他俩姑娘的家人也赶紧接过方里正手里的契子,眼巴巴地看着秋童生。
秋童生翻阅的速度快多了。
只是翻到某一份儿契子时,他下意识看向张媒婆。
张媒婆现在正对何翠枝翻白眼呢。
秋童生收拢心神,又把剩下两份翻了翻。
“没错,是昨天那人牙子拟的契子。”
他面色有些涨红。
目光定定地看着这几份契子上一个很不明显的小疙瘩。
正欲张嘴解释。
然而其他姑娘的父母已经互相抱着又哭又笑了。
何翠枝没想到这次“香楼”风波受到最大伤害的人竟是她。
好不容易挣脱年婶儿的摧残,另外两家媳妇也不是什么内敛的性子。
她俩瘦归瘦,但架不住人多。
硬是把她又给抱着转了好几圈。
晕乎乎坐在木墩上,听着几家人七嘴八舌地感恩戴德。
何翠枝:……心累。
“老娘又不是特意救你们家闺女的,别叭叭了,烦死了!”
她尖酸怼人。
可周围人全都傻呵呵地笑着。
唯有张媒婆脸上阴沉沉。
至于秋李氏和许李氏,两人在几家人抱着何翠枝的时候,就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你这么嘚瑟个啥?人牙子说不定已经把这些契子过官府了。”张媒婆还记恨着何翠枝打她,见不得她好。
她又看向秋童生:“秋童生,你说是吧。”
结果一扭头,却发现大家正怒火冲冲地盯着她。
“你个破嘴胡诌诌什么?见不得我家柳儿好是不?”
张媒婆这才注意到自己口不择言,没惹怒何翠枝,反倒拉了年婶儿他们的仇恨。
她往秋童生身后一躲,嚷嚷:“我这只是说一种可能,哪有胡诌?”
“这几份儿契子都还没过官府……”
秋童生略有些尴尬地往旁边走了走,朝年婶儿他们说。
阻止了即将到来的大混战。
年婶儿他们松了一大口气。
年婶儿凶狠的看向张媒婆,呵骂。
“你再敢招惹我翠枝婶儿,回头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然后就朝何翠枝告别:“婶儿,我先回家告诉柳儿这个好消息,回头再来看您啊……”
何翠枝立马挥手:“去吧去吧!你们俩也回去。”
她见另外两个媳妇也要道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