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烦躁的厉害,只想着快点找到人牙子,让秋童生再看看那契子。
张媒婆见何翠枝收回了手,贱嗖嗖的朝她翻了个白眼。
何翠枝握了握拳。
等二奔好了,她非得套这婆娘一顿麻袋。
因为方里正的威压,接下来的一路都很安静。
进城后,何翠枝率先带着方四甜去安方堂。
和二叔公的诊断一样,轻微内伤。
何翠枝按照方子拿了药。
然后带着方四甜回到了牛车上。
方四甜坐在车上的时候,整个人还都飘忽着。
娘竟然真的给她拿药了。
而张媒婆看到方四甜怀里的药,眼睛闪了闪,安静半天的她又跳出来。
“哎,何婆子!你家方三年可又欠了我小一两银子呢。”
她小心试探。
何翠枝朝她挥了挥拳头:“谁欠你的找谁要去,实在不行剁手剁脚,随便你选。”
她正愁怎么教育方三年呢!
张媒婆试探失败。
不甘心地嘀咕:“对亲儿子都这样,可见当后娘肯定不行。”
何翠枝:“你丫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张媒婆熟练往角落里一缩。
一直安静坐着的秋童生收回落在方四甜怀里的药包上,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没再挡着张媒婆。
何翠枝瞅了他一眼,有些奇怪。
但是很快,她就被方明山喊过去指路了。
折腾了一圈,才找到昨天晚上逃亡的区域,看着干干净净的院子,几人都有些傻眼。
张媒婆偷偷松了一大口气:“人都不在了,我们走吧。”
方明山几人失魂落魄。
“大哥,我这几天再在城里转悠转悠,说不定能看到他们的踪影。”
方明山想着自家闺女,不甘心。
方里正皱了皱眉头:“也行,你晚上去找文兴,和他一起挤一挤。”方文兴正是方里正在县城里跑堂的儿子。
几人无奈的打道回府了。
只不过在离开这片区域的时候,何翠枝好像又看到了安方堂掌柜的身影。
几人朝着大方村赶去。
出了城门口,何翠枝眼尖地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背影。
“里正,你看那是不是咱们村的人?”
方里正稍微加快了点速度。
一接近,还真是!
“诶,翠枝婶儿你家孩子咋样了?”
那个汉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脏乱不堪,一见到何翠枝连忙就问。
他正是昨天在何翠枝后面没多久跳车的汉子。
在家里时方陶氏说过这件事,何翠枝连忙拉人上车:“里正,给。”
她递给方里正俩铜板。
方里正没接:“昨天他帮着去找孩子,要啥钱?”
何翠枝又把铜板收了回来:“孩子都找到了,找到了。”
她和这汉子说。
汉子长呼了一口气:“那就好,今天早晨我看见那马车空荡荡的,还疑惑呢。”
“马车?”方里正立马精神来:“你见到那人牙子了?”
汉子有些懵:“是啊。他们一大清早就往北走了。”
要不是他眼尖,看到马车里没人,说什么也得继续跟着跑。
“咕噜噜!”
汉子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肚子。
何翠枝立马掏出来一个大包子:“一天都没吃东西吧,赶紧吃。”
她念着村里人帮忙找孩子,路过昨天那包子铺,又买了好几个大包子,除了张媒婆,车上其他人都分了一个。
这剩下的一个她原本想着自己晚上饿了吃,现在正好。
那汉子连忙摆手:“不不不,婶儿你自己吃吧。”
要是窝窝头,他说不准就真接着了。
这可是大包子啊。
“我何翠枝可不是跟人假客气的人。”她直接把包子硬塞给对方。
那汉子拿着包子,有些无措。
张媒婆眼睛一亮:“你不吃我吃。”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抢。
何翠枝哪能让她得逞。
又给她来了一拳头。
张媒婆捂着脸:“秋童生看不上你,你把气撒我身上干什么?何翠枝我告诉你,你再打我我就带着儿子上你家去。”
何翠枝白了她一眼:“你有本事就来!”
她儿子李狗蛋儿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汉子意识到什么,默不作声地把包子塞进了怀里。
家里的娃儿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
那些人牙子走了,不用担心底细暴露,张媒婆又抖擞起来了。
“咋得,让我戳到痛处了?”
“你再胡扯,我还揍你。”何翠枝抬起脚,蠢蠢欲动。
张媒婆左右看了看,车上坐满了,何翠枝根本就踹不到她。
“谁胡扯了,你为了秋童生还特意去学认字,以为偷偷摸摸的我就不知道了?结果学得啥不啥,一二三四都念颠倒了,我说的是假的?”
“就你这还走大运呢?你要是真走运,咋会认不了字;你要是真走运,就遇到那几个人牙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