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米粥,娘!”
三丫害羞地指了指自己努力喝,但还是剩了好多的粥。
方胡氏抹了一把眼泪,正要摇头。
“弟妹,喝吧,娘这是想着我们的。”
方陶氏看得通透。
要是娘真的不想让他们吃饭,不可能给仨小娃娃盛这么多米粥。
这是变相地给他们留吃的呢。
方陶氏猜测得没错,第二日一早,何翠枝见锅里干干净净果然没说什么,反而平静地又挖了一碗米,熬煮了起来。
看得方陶氏心疼极了。
何翠枝瞥了她一眼:“瞅你那抠搜样儿,有出才有进,这些不快点吃完,挡了我的大财运咋办?”
她说着,又把昨天没吃的窝窝头重新坐到篦笼里。
吃饭的地点,迁就方二奔,还是在西屋。
就连方三年闻到米粥的香味,也挣扎着爬了起来。
今天他明显老实多了,见自己碗里的米粥只有其他人的一半也不敢闹了。
呼哧呼哧地往嘴里灌。
其他几人可就没他这么平静了。
方胡氏看自己面前飘着香味的米粥,满是不安:“娘,我这几天再绣点儿帕子吧。”
她也不敢劝婆婆节省,只能想法子补贴家用。
何翠枝看了她一眼:“不用,吃你的,不许剩下一口。”
三两口把粥喝完,至于那窝窝头,实在是太拉嗓子了,她是一点都吃不下。
朝怀里摸了两下,其实是从房间里取出铜板,搁在了方胡氏跟前。
“你等会儿去把欠二叔的药钱给了,顺便把锅里剩下的那些粥给你爷奶送过去,四甜在家里看好三个娃娃,我带你们大嫂出去再碰个运气。”
她三言两语把今天的日程安排下去。
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起身回了屋子。
一旁的方三年看到铜板,手都激动地发颤。
他见方胡氏不拿,连忙探出身去拿。
一只手从斜处插了过来,抢在他前面捡走了铜板。
是方陶氏。
“弟妹,娘的财运属于舍得多,得到的也更多;你放心拿着吧,她是真的让你把钱还给二叔公。”
方陶氏白楞了一眼方三年,把铜板塞进方胡氏怀里。
说完,也匆忙喝完粥,嘱咐了俩宝在家里要乖乖。
然后亢奋地等在正屋门口。
何翠枝出来,见她在门口,顺手把麻袋给了她。
“拿好。”
方陶氏看着能装下两个人的麻袋,惊了。
娘胃口可真大啊!
五鼎芝都满足不了。
还要捡东西……
不过想想婆婆的性子,方陶氏沉默地接过麻袋。
下一秒,她脱口而出:“娘,三年刚才想抢你给方胡氏的钱。”
方三年这畜生,打一顿哪过瘾。
何翠枝冷眼扫过去。
方三年连忙摇头:“娘,我哪儿敢啊,我不敢挡你财运的,你别听大嫂胡咧咧,我就是想帮二嫂数数够不够。”
他讪笑。
何翠枝抬脚给他来了一下:“你不想让老娘把你的腿打断,就老老实实的!”
说完,她又觉得不放心。
直接把捂着屁股哀嚎的方三年撵到东屋,把门从外面锁了起来。
“我不回来,哪儿都不许去!”
又对着方二奔他们交代了一通,何翠枝这才领着方陶氏出了门。
“咱们是去镇上,还是县城?”
何翠枝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立马扭头询问方陶氏。
“去县城吧。”大方村穷,离它远的镇上也不富有。
娘手里的那颗五鼎芝,县城才能给出高价。
虽然去县城一来一回就要半天,但值得!
何翠枝闻言,也不再墨迹。
她按着记忆走到村口。
那里正候着一辆牛车。
是大方村唯一一辆牛车。
是里正家的。
里正的大儿子在县城里做跑堂,有些门路,他家时不时就朝县城里的酒店里送些菜。
今天正好是里正家往县城去的时候。
何翠枝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晚了。
牛车上堆了四筐子菜,坐了四五个妇人,正好还有一块不大的地儿。
“柳生家的也要去县城?”
里正家的老太爷看到何翠枝,招呼了一声。
何翠枝应了声,递给他四枚铜板,带着方陶氏坐了那块空地。
“正好坐满了。”老太爷说了声,轻轻抽了牛一鞭子,赶起了路。
“哟,翠枝婶儿这是得了钱,就立马去县城潇洒呐……”
刚坐稳,何翠枝就听到一道刺耳的声音。
扭头看去,这不昨天帮秋李氏喊里正的妇人,许李氏吗!
何翠枝:“关你屁事?”
许李氏一噎:“咋不关我事?”
“那二百大文是秋家给二奔的药钱!你花儿子的救命钱,丢我们大方村的脸……”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斜楞着何翠枝,鼻孔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就是,咱大方村摊上个这么恶毒的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