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更凄厉的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方家上空。
他媳妇和大嫂不是去娘屋子了?三年咋叫得更惨了?
方二奔怕有个好歹,急了:“四甜,你也去娘屋里看看,到底咋回事啊?”
他住的西屋和正屋隔了一个柴房,听不清正屋的声音。
方四甜本就坐立不安,“诶”了声,连忙小跑着冲向正屋。
可刚到门口,眼前的景象就让她瞪圆了眼,嘴巴张得更是能塞下一个鸡蛋。
大嫂竟然在打三哥!
那可是娘的宝贝蛋儿啊!
方四甜连忙害怕地看向何翠枝。
结果她娘正在一旁,朝二嫂猛斥:“方胡氏,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给我狠狠打!”
她娘不仅没恼她大嫂,还让二嫂也跟着打三哥?!
方四甜整个人都傻眼了。
等这场混打结束的时候,方陶氏和方胡氏已经气喘吁吁了。
而方三年正缩在角落里,鼻青脸肿,眼神瑟缩。
“奶?”一个小萝卜头从门口探出脑袋,小声喊了一下。
何翠枝抬头看去。
二宝连忙堆起笑:“我二叔让我看看奶。”
他小嘴叭叭,目光却忍不住落在鸡汤上。
奶没吃完,应该会、会分二宝一点点吧~
何翠枝被他这小模样弄得,差点没绷住凶厉。
站起身,朝方陶氏、方胡氏还有方四甜说:“你们仨把他给我拖过来,我有事要说。”
她顺手把鸡汤也端了起来,扯着方二宝去了西屋。
重新坐在西屋,何翠枝低眸盯着地上的方三年,冷声:“李狗蛋儿什么时候开始拉着你赌钱的?”
她一边梳理着脑中新的记忆。
从方三年开始拉着她认识张媒婆,再到赌钱,最后沦为赌狗,卖方陶氏方四甜,输得房地全无,一幕幕清晰又扎眼!
方三年没想到娘竟然真的打他!
还下这么狠的手。
他心里有了一点怕劲儿。
“半个月前开始的,娘我以后真的不敢再赌了,我错了,一定不会坏你的财运。”
何翠枝看他装乖的姿态,没有置否一个赌狗的承诺,只是又问他:“你欠赌债了吗?”
方三年瓮声瓮气:“没有、没有欠赌债!”
刚才只是说让娘去赌一下,涉及财运而已,就被揍得起不来。
要是被知道自己欠了十两银子,自己怕真的活不成了。
他面色诚恳、语气笃定!
挨了人生第一顿打的方三年,总觉得这个家里,有什么好像在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何翠枝盯着他的眼睛,愣是没有看出来一点心虚。
刚出现的记忆告诉她,原身也是这次卖掉三丫后,被方三年拉着又去赌了一次。
也是这一次,欠了五两银子,又得知方陶氏想要改嫁,张媒婆又正好有门路,才起了卖媳妇闺女的想法。
“没有最好,要是让老娘知道你骗我,吃不了兜着走!”
她说完,站起身,把鸡汤朝方陶氏推去:“分给三个小的,你们几个一口都不准吃。”
旁边的几人从何翠枝和方三年交流开始,就一直处于震惊状态,三观被反复碾碎粘合。
听到她的声音,才陡然惊醒。
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眼前的鸡汤上。
三个小孩不懂大人的世界,看到吃的,眼睛全都亮了。
何翠枝抛下一句“把方三年这个龟孙给我看好,不准他再出去”后便离开。
二宝迫不及待,就朝他娘喊。
“娘,肉!”
他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方陶氏见正屋门关上了。
连忙把鸡汤递给方四甜:“四甜,你喂他们三个。”
婆婆对她们的气还没消,他们不能吃饭。
不过儿子能吃到也不错。
接着又朝方胡氏使了个眼色。
“弟妹,你帮我把三年抬到他屋子里去。”
此时方二奔也已经回神,见方胡氏还呆愣在原地,推了推她。
“去帮大嫂。”
他看着方三年的眼神格外凶狠。
要不是腿断了,怕是已经起来狠揍他一顿了!
三丫就是他和媳妇的命根子!
方三年以往根本不把他二哥看在眼里。
现在对上方二奔的目光,突然瑟缩了一下。
见大嫂和二嫂过来抬他,忙主动躺平。
快走快走。
二哥要杀了他!
他显然高兴早了。
因为心里存着气的两人的“抬”根本不是“抬”。
而是一人拉着一个胳膊,把他硬生生地拖回了东屋。
方三年被地磨得呲牙咧嘴,伤上加伤,痛不欲生。
等门被阖上,室内落于黑暗,他眼神歹毒地盯着房门。
“臭瘸子!死婆娘……”
方二奔这个蠢货还敢瞪他!还有俩婆娘也不是好的!
他不会放过他们的。
方三年愤怒地锤了一下床板,结果又扯到伤口,疼得他破口大骂。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