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那么一定是对方做了什么让他老婆很不舒服的举动,才会委屈地来找他了。
小孩爱面子,加上事发突然可能思绪混乱,顾行野也不追问了。
他有眼睛,自己会看。
……
天泽这头正焦头烂额着,他们怎么会想到,殷勤招待的贵客居然会跟这里的学员起冲突,来动起手来了!
经理满头大汗地赶来,手都哆嗦了。定睛一看被镇压的一方居然是顾家的人,两边都不敢惹,噎得他脸都青了。
经理求救似的看向柳玥,柳玥则低头回火速找来算账的顾行野的消息,假装没看到他的求救信号。
自从上次蒋文涛欺负乐清时的事件之后,天泽最后找出了那位收钱掐监控的员工开除了,给了顾行野一个交代,并且承诺他以后随时都能调取乐清时在机构里的监控来查看。
于是,顾行野这次只需冷冷地发来“监控”两个字,柳玥就知道她的意思了,立马苦着
脸找警卫室的员工调取贵宾室的高清监控录像给顾行野发出。
叶沉舟身上的肌肉十分结实,虎钳一样的大掌攥住顾忱的手反剪住就让对方动都不能动。
顾忱疼得直叫唤,气得最后骂起来:“他娘的,你们这的保安呢?!老子交那么贵的学费,连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是不是,光天化日的有疯子冲进来伤人你们也不管?”
他又梗着脖子冲叶沉舟骂道:“你他妈谁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再不放开我,到时候别跪着向我认错!”
叶沉舟眉头还没动一下,乐清时先生气了。
少年一下把桌上写到一半的宣纸揉成一团,再塞到顾忱嘴里,漂亮的脸上浮起一丝愠色:“不能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叶沉舟一怔,心口逐渐返上来一股暖意:“大哥没事。”
随即,男人冷笑一声,凤眸微眯:“你是谁?”
顾忱呸的一下将纸团吐出去,瞪了乐清时一眼,又对他道:“呵,我是顾家的人。”
说罢,他就露出得意的表情,只等眼前这个疯子露出害怕的神色。
然而叶沉舟只是一怔,眼神微妙:“哦,顾行野……的那个顾家吗?”
顾忱笑得放肆:“没错。”
叶沉舟沉默了一会,缓缓松开手,蹙眉:“……那真是,失敬了。”
顾忱龇牙咧嘴地爬起来,甩了甩被压得缺氧麻痹的手,恨恨道:“乐清时,是我堂嫂,我给我堂嫂倒杯热茶怎么了,你管着吗?”
说罢他又用一种挑剔讥讽的目光打量乐清时:“没想到堂嫂给我这么大的惊喜啊……”
乐清时一怔,疑惑:“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
“我看你写字那么专注,不想打扰你罢了,谁知道……”顾忱吊儿郎当地摸了摸被叶沉舟扇得发烫的脸:“谁知道堂嫂你人缘这么好啊,在内有我哥护着你,在外稍微靠近你一下,就有不认识的男人冲上来给我打一顿。嫂子社交能力这么强,也跟我做朋友呗?我也能护着你。”
面前愠怒的美人白皙的脸蛋微粉,抿起的唇下挤出一个委屈的小梨涡,清透的眸光从纤长的睫毛中细碎地垂落下来,当真我见犹怜。
顾行野的婚礼他没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这漂亮的小嫂子,眼神不免带了点出格的意味。
露骨的眼神刚出,啪的一个大逼兜又甩过来。
顾忱懵逼捂脸:“……?”
叶沉舟冷脸:“嘴巴放干净点!”
嫂子也敢调戏,真是不要命了。
乐清时眉心微蹙,念及他是顾家人,抿唇忍道:“你……我跟你哥结婚了,领了证的。你说话注意一点,‘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这种暧昧不清破坏别人家庭的话,以后是不会有人要的。”
顾·突然就没人要了·忱:“……”
他好笑地挑了下眉,讥讽:“知道结了婚还帮别的男人说话?”
嫂子又如何,不是有句话—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吗?
不过是个联姻的玩物,装什么装,他哥根本不在意的好吗。别以为顾行野维护了乐清时几次就了不得了,那只是为了家族面子而已。要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他就惹人笑话了,乐清时姓乐,他才跟顾行野才是一家人。
叶沉舟脸色不变,沉声道:“你们顾家人,就这种态度的是吗。”
乐清时小声给自己老公说话:“大哥,不是这样……顾家的人都很好的。我老公对我很好,爸妈也对我特别好,你看,还送了我一个大镯子呢。”
少年把手腕上的紫翡在男人眼底下晃了晃,力证自己没受到亏待,又瞥了眼顾忱,嘀咕:“这人我没见过啊,他可能是顾家捡来的吧……”
顾忱气得表情扭曲一下:“你才捡来的!”
今天机构不上课,很多学员都溜出来看热闹了,此刻正围在门外东张西望的,闻言纷纷发出窃笑。顾忱一瞪过去,他们又连忙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