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他一闻气息便知道,对方是异兽,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潮水味道。
见到龙拾雨回头,老人笑容更加扩大了几分:“对,有没有兴趣啊?”
龙拾雨刚想说什么,突然顿住。
眸中龙类那抹金色光辉闪过,一瞬血液加快流动了几分,灼热好似熔浆。
他闻到了。
风中有故人的气息。
……
“虎鲸”把带着油渍的零钱塞进裤兜,试图拉开车门。
和之前一样,车门卡住了。
这里是个昏暗的巷子,他根本看不清,啧了一声后狠狠踹了车门几下。他壮得像座小山,满脸横肉足有两米多高,那红色小破车还真不经踢,吱吱呀呀几下,终于不清不愿地弹开了前门。
“虎鲸”坐上去,车身顿时往一边下沉,反弹时颠了颠。他实在是太高了,头都顶到了车顶。
外头有点冷,这个小巷子里更是如此,云雾在四周穿行。他在车内开始扭动身躯,艰难地伸手,想从储物格里拿出那包烟。
但那里头空空荡荡。
“虎鲸”疑惑了几秒钟。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不好意思,等你的时候没忍住,把你最后一包烟拿走了。”
“虎鲸”愣了半秒,突然暴起!
精神力呼啸而出,幻化作风刃席卷向后座!
座椅被那锋利无形的刀刃隔开,一条条划痕狰狞,里头的白色填充物在空中飞得到处都是。
他的精神力强大,曾凭借这削铁如泥的风刃在卡珊德混得风生水起。不论后座是谁,都会瞬间被削成肉泥!
几息后,想象中的□□切割声却没有传来。
金色光絮化作薄薄的一堵墙——透明又轻薄,看上去像是流动的液体,却将风刃牢牢阻拦在外。随后光絮扩散开来,所有风刃都被无声地吞噬掉了,没留下半点痕迹。
车内重归死寂。
“就借了一支烟嘛,不要那么狂躁。”沈朝幕笑说。
“虎鲸”满手是汗,定了定神:“……你想要什么?”
沈朝幕手中的烟头橘光闪烁,他说:“NN02721,你的飞船编号。二十天前它从人马星系的方向,降落在了卡珊德,在花街停留五天后又飞到了第三大道,也就是比尔霍亚拍卖会的旁边。”他把文件投影在空中,“这是你的入境资料。你伪造医生的假身份,携带了一百根20ml注射器,三百个五号针头和若干容器。但是你在经过星堡边检的时候,可没告诉他们你带着鲛人啊。”
“虎鲸”深吸一口气:“拿钱做事而已,你要想,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想……”
“不用。”沈朝幕打断他,“我只是想让你带我们去逛逛花街而已,你对那里很熟悉吧。”
“你要去找谁?”
“你带路就是了。”沈朝幕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今天的节日很热闹,该来的人就会来的,不用担心。”
“虎鲸”迅速评估了一下情况。
之前比尔霍亚拍卖会被迫中止,他一贯警惕,已经预感着准备跑路了。就是他万万没想到,才不到两天猎人协会就查到了他的头上。
其他猎人还好说,但沈朝幕他是绝对打不过的。
他暗骂一下拍卖会,立马放缓了口气:“好,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等等,”沈朝幕说,“先去接一下人。”
十分钟后,“虎鲸”把车停在旅馆外。
那旅馆外头就挂着一个“卡珊德旅馆”的牌子,摇摇欲坠,里头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就你那破脾气!是不是起床气把嫂子凶走了?!等沈哥来了看你怎么解释!”
“早上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方庆你以为我不知道?刚起床的时候你都不记事的!真是没有睡美人的命有着睡美人的病!”
沈朝幕:“……”
他摇下车窗:“喂,走了。”
里头的争吵声顿时停了。几秒钟后,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眉目姣好,单手提着一把快赶上她身高的黑色重型狙.击枪,身后跟着有些垂头丧气的方庆。
宋浅浅大大咧咧拉开了后座门,坐在沈朝幕身边,狙.击枪直接怼在身前:“你竟然那么快就把人抓回来了。”
方庆则是试图拉开前座的门,但拉了几下没拉动。
“虎鲸”小心翼翼地说:“你要踹一下车身。”
“妈的这都什么破车啊。”方庆用力踹了几脚那车门才终于弹开,他坐到副驾驶位,“兄弟你也是穷酸,要不要考虑来做我的试验品?每个月给你开高点的工资,早日换个好座驾迎娶白富美。”
“就是啊,”宋浅浅在后头附和,“你这脑袋都要把车顶顶飞了,长那么高个真是辛苦你了。你吃什么长大的啊?我也想长高点个子。”
方庆啧了一声:“怎么,想拉长一点你的小短腿么?”
“滚。”
“虎鲸”:“……”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络弄得迷茫。这股欢乐的、好似老友郊游的气息,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被要挟者的车上。
他继续小心翼翼:“我们、我们现在是过去花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