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霞飞不理嘲讽,只看着朱掌门脸上和蔼笑容隐没,显然默认了对方之话。
朱霞飞笑了,笑声沙哑,笑得她眼角冒出了泪,拔高声音。
“我丢人现眼?我姓朱!朱掌门啊朱掌门,你可还记得你的本姓是什么?你姓张啊!张狗蛋!”
“你从你那什么张家村逃荒到朱霞派地界,老母重病求救无门,是朱霞派的大小姐怜悯你。
我爷爷发现你还算有根骨又孝心感人,特让你母子入朱霞派。”
朱霞飞痛恨的道:“你长的人模狗样,勾得我母亲强让爷爷同意了婚事,而你入赘到朱家!”
朱掌门一拍扶手,大怒道:“自你母亲去世,让你在后院好生受管教,看你是越来越不知礼数!”
他一挥手,几个朱霞派弟子连忙上前要将大小姐带走。
朱霞飞眼中厉光一闪,三下两下就摔翻了几个要强行带她下去的弟子。
她再纵身一跃,来到高台下。
在逐渐喧嚣起来的寿宴上,她身姿笔挺,对上高台气急败坏的亲生父亲毫无敬畏尊重,伸指比着他,声音清晰。
“爷爷大限到时,母亲悲痛不已,你接掌朱霞派掌门之位后,母亲的病一直没好,三年后郁郁而终。
三年间,朱霞派在你掌控下,无人提出异议,才知你另有庶子庶女,你带着这贱人登堂入室,招摇天下!”
“春风得意的连自己本性都忘了,又或者你不是不想将朱霞派真正的改换门庭,而是你没这能力!”
朱霞飞看过庶子庶女,讥笑道:“你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却是随了我的姓,何其可笑。”
她蔑视着骄纵少女,“你与谢宇飞勾结一起,还怕我认准了他那个宝舍不得放手,另安排了一个酒囊饭袋污我清白。”
猥琐胖子哇哇大叫,“小霞你——”
朱霞飞转身跃到他身旁,对着他连扇两个耳巴子,直将人抽地皮开肉绽,再一脚将其掀翻在地。
跟着冷厉的眼神落到谢宇飞脸上。
在对方警戒拔剑出鞘时,她赤手空拳,手脚功夫不弱三尺青锋,比斗的毫不落于下风,最终一脚踢落了其宝剑。
再将对方凶悍地锤倒在地,一脚踩着他心口。
骄纵少女见状急的跳脚,提着裙摆冲下台来,朝后偷袭去。
朱霞飞转身,只随便一挥手,对方惨叫声倒在谢宇飞身上。
“逆女!”
朱掌门怒吼一声,在身后娇妻哭哭啼啼下,一道掌影向下盖去。
朱霞飞苦苦支撑,一脚一踢谢宇飞遗落的宝剑,持剑在手,刷刷刷连刺四剑,硬扛下对方没有留手的一招。
“我朱家对你有滔天恩德,你却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想把我养废,今日众目睽睽下,你有何颜面统领朱霞派。”
在朱掌门震怒之时,朱霞飞字字珠玑,“朱霞派,朱霞!只要继承人才有资格冠于朱霞姓氏,你是什么东西!”
在如刀的漫天劲风中,朱霞飞持剑在手,誓不屈服。
“各位,小女得了失心疯,到底是我亡妻留下独女,客人们只当看了场笑话,莫要与小辈计较。”
朱掌门怒容骤然一收,站在高台,冲着下方团团一抱拳作礼。
下面宾客都是老狐狸,都是打个哈哈附和,好似完全将朱霞飞遗忘。
朱霞飞垂着眼,再抬头对上上头眼泪未干,眼中对她满是蔑视嘲讽的“朱”夫人。
她身形不稳地摇晃着,冰冷的剑柄被她捏得咯咯作响,她突然笑了出来,笑声凄厉。
“是我太天真,是我太愚蠢!”
朱霞飞自嘲道:“我算个什么东西呢?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是个东西,我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
她猛的抬头,漆黑的眸子射出彻骨的讽刺,环视在场众人,最后落在对她不耐到极点的父亲身上。
“你对外不得开扩,守成不足,朱霞派掌门你坐的稳妥,不过好一个割地退让。
你能给这些道貌岸然带来利益奉承他们,他们也就肯给你个面子,毕竟换了精明能干的人重振朱霞派,还哪来的冤大头!”
在场的老狐狸一听火烧到自己身上就坐不稳妥了,但他们不屑以大欺小,否则岂非坐实了,只纷纷不善的对朱掌门发难。
朱掌门对外窝囊,好歹占了多年资源,对付一个与同辈相交武艺不差的女儿,终究非是她能敌。
“不知礼数,丢人现眼,对弟妹苛责,不敬长辈,今天为父须得好好管教你一二。”
朱掌门厉声叱道,真气迸发,凌厉的气机朝台下的朱霞飞笼罩而去。
朱霞飞眼中通红得似要渗出血,她看过有面露不忍,但没有作为的长老。
曾经是有一心为朱家的,但那等敢于直言那长老都通通被排斥在外。
故今日,只有她一人赤手空拳相对、朱霞飞抬头望向那道身影,遥远记忆里的父女温情尽数消散。
她浑身生机燃烧,准备拼死一搏,死也要咬下虽是至亲已成为死敌的几口肉。
就在父女俩针尖对麦芒,清甜的娇笑声,仿佛被染上凌厉寒意的微风吹来,回荡在这四面八方。
宾客们回头望去,便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