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发软,情不自禁靠近过去,一手微伸,便要抚在那张娇面,听到这六妹妹,转念一想,便即反应过来。
晋王伸去的手也便僵住。
一片寂静中,谭茗玉咬着下唇,不发一语。
“她是父皇的贵客,更是父皇心目中坚定所认的得道高人。”
晋王沉声道。
一样的说起往日怯懦卑微谭茗薇就慎重而透着几分无奈的语气,有些刺激到谭茗玉惴惴不安的心尖上。
她抬头,满眼含泪的望去。
“连与生俱来尊贵的晋王殿下也无可奈何吗?”
“晋王与陛下相对,做儿子的与父亲对上,无可奈何的是哪一方?一向聪慧的小玉儿会不知吗?
你若真不知,不如想想你自己和你侯爷、父亲相对,是谁会无可奈何?”
晋王看着她,连声反问的道。
谭茗玉看他剑眉不自主已经深深拧起,心中悚然一惊,眉眼更是萦绕着凄婉。
“可是殿下又是怎么认为我的呢?我说起六妹妹不是那日之事,若要讨回公道,那早已不知从何说起。
是我占了六妹妹的身份,纵使她嫉恨于我,更对我……但我总是无理的,从不敢埋怨分毫。”
谭茗玉擦去脸蛋的泪水,故作坚强道:“我只为此方家中父母因她之事久久不能开怀,郁结于心。”
她抹去泪,声音却哽咽的不能再说下,低头垂泪,娇嫩的脸蛋一片苍白。
“说到底你不信我罢了……”
无助的话一落,晶莹的泪珠自下巴滑下。
晋王顿时心生怜惜,那一点不悦之色被这泪水浇灭,缓步上前揽住她双肩。
怀中之人轻轻挣扎几下,便埋在他怀前抽泣,又在他柔声安慰下,依赖的倚在他怀中。
只是二人心中都各有它念。
本以是无所不能的晋王殿下,原来对上陛下只能无可奈何,也就是对六妹妹无可奈何。
纵使如今谭茗薇非同往日,但到底以前的粗鄙,对上自己歇斯底里却永远处于下风的形象还是过于厚重。
偏偏眼前高大的人对她没有法子。
谭茗玉心中有了迟疑。
而晋王自然是心悦怀中之人的,不然怎么会堂堂殿下做这等夜行潜入未出阁千金闺房有**份之事。
在他心目中这姑娘便是最极真善美,柔弱而温顺,善良赤诚一片,被人欺负也是紧守着心中的宽容底线。
也是全心的依赖着自己,可是如今……
晋王眼神深深。
“穆世子冲撞了陛下,是因为六妹妹,许是他对当日之事因为我而对六妹妹有了介怀,终究是多少因我而起。
如今他禁闭在王府,我心有不安,不知晋王殿下能不能替他求情……”
两人相依,轻柔的声音带着忐忑的缓缓问道。
“此事本王已有定论,那之事小玉儿你不要再对他人说起,否则我怕碍了你的名声。
况且本王也不希望你对我说出他人的名字,尤其是男人。”
沉稳的语气缓缓变的危险,更将人往怀中一按,转让怀中人娇羞的一片柔软。
*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太监总管尖锐的声音清晰的传出。
“陛下,臣有本要奏!”
一位官员踏步而出,话锋直指隐居道院的唐安。
直道她没有对朝堂献出自己才能,不能让众臣看到她是真有才能之隐士。
下更未对黎明百姓有所贡献。
却因为她,动财用民力,伤了国库之本只为其修建道院。
穆王所领穆家军为乾朝征战,更是骁勇为国捐躯,却因为一个道人对其严加处置,只怕伤了良将之心。
穆世子纵为人跋扈,却也是年少用兵熟稔,曾令着一只队伍剿灭境内不安匪乱,算是年少有为。
又道那是祸国妖人,一官出来便再陆续有官员出列。
都是慷慨激昂,历数因为这小小妖道之来已有**害朝堂之象。
“让朕瞧瞧几个出来了。”
皇帝向下俯视,还就真的伸出食指一个个的挨个数过。
“整整七个,诸位瞧着朕该如何处置?”他突然转而问道。
七人满脸慷慨就义的跪下。
“祸国妖人蛊惑圣上,前朝因妖妃灭亡,还望陛下以史为鉴,莫要辜负臣等一片报国忠君之意。”
“臣死不足惜,只盼陛下不要再被蛊惑,否则朝堂不稳,国不将国啊!”
“好一个朝堂不稳,国不将国,那你们又何曾对朕之江山做过什么贡献?”皇帝厉声怒斥。
“玄微真人与朕初次相见,便赠予朕之仙露,使朕龙体安康,岂非是我大乾之幸?
朕勤勉朝政、战战兢兢,在你们这些臣子眼中朕之康泰是非一言不值?”
一片死寂之中只有皇帝怒喝声。
“真人使朕龙体安泰,朕论功行赏,供奉有神通高人。
使国泰民安之际,国库充足,何时不过朕下令建个道院也要斤斤计较?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朕却瞧朕是请了一群祖宗来,要死便赶快死,也滚远点去死,不要污了朝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