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格外的嚣张。
当时她猜测,这是它的名字,直到现在,才知道它叫封炤。
楚灼想到这里,又有些失落。
她其实一直期盼能看到它化形成人的模样,觉得那一定是个可爱又有点霸道嚣张的男孩子。
可谁知,根本不是可爱的男孩子,而是个嚣张的男人,还是个曾让她误会过的男人。
直到此时,楚灼已经明白,她心目中的阿炤,并非她想象的那般,是只神兽幼崽,它定是早已成年化形,只是不知发生什么事,受了重伤,流落到玄世界,甚至连化形都没办法,一定要回到大荒界。
她不欲再想这些往事,见他就这么眯着眼看她,硬生生地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出现在遗迹里的?”
封炤的眉头微微一跳,盯着她避开的脸,出口的话显得漫不经心,“我先前受了重伤,后来回白璃山,融合一些力量,解除体内的封印后,便开始推测你在何方?推测到你可能在时间海后,便朝这里赶来……”
听到这话,楚灼心中又酸又软。
他还是那个阿炤,一直关心她的阿炤,并未因为他的身份转变而改变。
只是她的心态却已经不同,甚至不敢面对他。
这让她心里有几分羞愧,觉得不能再这样。
楚灼深吸口气,关切地问,“你的伤是我们来大荒界的时留下的?还没有好全么?”
听出她话里的关心,封炤心中一阵惊喜,心思飞快地转着,面上却不显分毫,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道:“不关这事,我百年前探索一处域外之境,不慎出了点事,力量被分割成几部份,受了重伤,后来流落到玄世界……”
接下来的事不用他说,楚灼也明白。
他流落到玄世界,被她捡到,带回楚家。
楚灼的心又酸软几分,看他的目光变得温和。
封炤见状,瞬间明白什么,朝她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矜贵不凡。
哪知楚灼忽然又转开视线,这让他有些莫名,无法摸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不喜欢他人形的模样?
楚灼到底没细问他当初去探索哪个域外之境,反而询问起外面的事情。
“我们现在还是在遗迹里么?外面现在怎么样,长乘大人他们……”
封炤打断她,“你不用担心他们,有危险他们会躲进空间里,不会有事。”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他顿了下,又道:“我们现在还在遗迹里,我先前查看过,外面已经被浑沌之气侵蚀,想必遗迹会大变样,可以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楚灼这才恍然忆起,在大荒界,芥子空间虽然难得,但却并不算稀少,更不用说有些神兽生来便有随身空间,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当下楚灼应一声。
接着,就听到他说:“你要不要在空间里转转?”
楚灼看他一眼,觉得与其和他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不如到外面转转。
她正要起身时,突然被他伸手按住,楚灼身体一僵,幸好他很快就收回手,说道:“你可以到隔壁梳洗一下。”
楚灼下意识地低头,恰好看到身上血渍斑斑的衣服,再联系先前被浑沌之体侵蚀时的反应,七窍流血的惨状,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纵使十分的容貌,只怕此时也只剩下一分不到。
楚灼看他一眼,心情有些复杂,听话地朝隔壁走去。
等她一离开,封炤便站直身,目光冷戾。
他背着手,慢慢地在大殿里悠转,回想到底哪里不对。
为何灼灼看到他的反应如此不对,难不成她流落到时间海时,遇到什么,有谁给他气受?还是长乘那群不知轻重的崽子们欺负过她?
越想越觉得对,封炤寒着脸,取出一块空冥石。
刚传完音,就感觉到楚灼的气息出现。
他缓下脸上的寒意,一副平淡的神色,看向已经梳洗完,换上一身干净衣裙的女子,如弱柳拂风般出现在大殿中。
封炤忍不住满心欢喜,但又担心自己过于热情吓到她,只好板着脸,像平时对待下属时的模样。
这模样落在楚灼眼里,显得高深莫测,眼睛又有些刺痛,仿佛看到上辈子以绝对的实力出现在她面前,同样高深莫测的男人。
微微有些心塞抑郁。
“我带你出去走走。”封炤淡声道。
楚灼应一声,跟着他一起走出大殿。
走出大殿后,楚灼才发现这座大殿不知用多少奇珍异宝堆砌而成,沿途的一花一草、一景一物,都是稀世难见之物,更不用说地面的玉白色地板,刚才梳洗的时候,她才确认,这种玉白色的地板,可是神木中的一种。
能用大荒界中也难见的神木来当地板,还铺了这么一个偌大的宫殿,这个人的心有多大?
出了宫殿后,入目的是一片秀丽的山峦,山峦下是一面如镜般静谧的湖泊,湖泊边的青青草原上,生活着一些低阶的妖兽,一条悬挂在险峰之上的瀑布飞流直下,溅起白色的水花,偶尔可以看到色泽艳丽的鱼从水里跳出来。
一条蜿蜒而来的溪水淌过宫殿,楚灼目光微凝,发现这并非什么溪水,分明就是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