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张大着嘴巴，在看清楚少女的瞬间，连忙转过头去。
小黑压根没看他们，好奇地观察着自己的新身体，时不时摸一摸，甚至还伸出胳膊用牙咬两口。
乔的震惊一点不比奶油少，见少女浓墨般的长发覆盖着身体，立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为她披上。
“你……是小黑？”
少女生着一双殷红如血的赤瞳，闻言看着她，缓缓点头：“小……黑。”
她咬字还不太熟练。
乔兀自震惊，就见面前的少女红瞳骤然一亮，欢快地奔向一个方向。
霜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
眼见得扑到自己身边的少女，霜灵夸赞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你很厉害哦，小黑。”
少女露出开心的笑容，嘴里一个字一个地蹦出来：“霜灵！大人！”
霜灵见她身上披着乔的外套，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小黑刚从兽化成人形，还没有要穿衣服这个概念。
她告诉小黑这件事，又教她怎么运用体内的妖元。
不错，现在的小黑，已经是个正经的，能化形的小妖怪了。
小黑不太熟练地用自己的鳞片给自己幻化出了一条黑裙。
奶油和乔此刻才慢慢跟过来，神色略有些恍惚。
“小黑不是异兽吗？她为什么可以变成人？”
霜灵摇头：“不是变成人，小黑依旧是独角巨犀，不是人，只是能变幻人形。”
奶油和乔听不懂这有什么区别。
霜灵告诉他们：“在我的家乡，是没有兽人这个种族的。寻常野兽，若有天赋机缘，便可以修炼得道，化成人形，称之为妖。”
“妖？”
见两人怔怔的模样，霜灵好笑：“你们兽人，人可以变成野兽的形态战斗，凭什么野兽就不能变成人形？”
她说得理直气壮，两人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当然，他们眼下更好奇的是霜灵嘴里的“故乡”。
那到底是一个怎样奇特的文明？
霜灵闻言，骄傲道：“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小黑的变化，显然让本就心动的两人彻底下定了决心。
“我先说好了，你们兽人是完全另外的种族，和小黑不一样。”霜灵告诉他们，“你们修炼妖族的功法，不一定会有效果。”
她的传承记忆里，有妖族的功法，也有人修的功法，唯独没有适合一半人一半兽修炼的功法。
除非她花费精力，特意为了兽人创造一门修行功法。
非亲非故的，龙又不傻。
至于奶油的情况。
霜灵打量着他，“你的神魂先天不足，而且有损。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你的精神力发育不足。是这样吧？”
奶油激动地点头。
“有两个办法。”
霜灵道：“第一，是等我一段时间。”
等她神魂力量恢复一些，她可以直接用替奶油修补。
“但这个时间我无法确定。少则一两年，多则几十年，百年，甚至数百年。”
霜灵虽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但她自诩是个负责任的龙。
普通兽人平均寿命才三百多年，她得将风险告知：“说不定等我能治你，你都老了。”
奶油消化着她的话语，冷不丁冒出一句：“冒昧问一句，您能活多久？”
听她提起数百年，完全是轻描淡写的语气。
霜灵想了想：“自己不找死的话，可以活很久很久吧。”
奶油没敢问这个“很久很久”究竟是多久，他心里对霜灵的敬畏又多了一层。
“另一个办法呢？”
霜灵信心满满：“我给你搓丹药。”
这个“搓”字就有点令人害怕，奶油谨慎地问：“丹药，是什么？”
“我们那边的特产。”霜灵自觉是一条对炼丹还算有天赋的龙，“如果你去我们那边，完全不用担心，我随便就能治好你。”
来这里就有点小小的不方便了。
完全不同的世界，她也不知道药材还是不是一样。
不过以她的天赋，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的替代品的。
她大致解释了一番，奶油听懂了。
这个丹药，大概类似于药物和功能性补品的结合体。
霜灵会做治疗他病情的丹药，但这里不是她的故乡，很多原材料不一定有。
他如果选择第二个办法，就要当试药人。
听起来有点让兽人害怕。
但奶油只颤颤巍巍问了一句话：“你这试药，有人身安全保障吗？”
“当然。”我可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龙。
霜灵信心满满：“不炼制成功的丹药不会给你吃的。”
奶油答应了。
乔那边自然是完全没问题的。
事实上，等小黑化为人形之后，她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对方身上，若不是霜灵说，小黑刚化形还不熟悉自己的力量，她高低得约人切磋几次。
定契约也远没有两人想象的那样可怕，双方都有对彼此不生恶念的限制。
契约完成之后，奶油和乔就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上多了一点奇异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