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了一下他的颈侧,青筋微微凸起,枝干已经消失了。
她有点担心他有一天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像是富贵儿说的那样,有一部分特征外化。
那他不得被当做怪物拉去实验室里切片研究。
景春手指摩挲着那片皮肤,故意逗他开心:“干嘛呀,又想让我理理你?”
桑寻有些虚脱,短时间多次的情绪起伏让他感觉到很疲惫:“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了。”
景春笑了笑,“没事,那我就抱抱你。”
她张开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小小的身体抱住大大的他,看起来是有点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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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儿作为一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金乌,已经很少能见到比自己牛逼的生物了,但它飞到桑洛窗台上落地不到一秒,被一只猫咔嚓抓了脖子咬进嘴里。
它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黑猫的全貌。
比寻常猫咪大了一倍的身形,毛色黑得发亮,眼珠是玻璃质感的灰绿色,竖瞳看起来不像猫,倒像是蛇,阴森诡谲,透着寒气。
耳朵上几根灰白色的长毛竖着,让它的邪气更深了几分。
传说中混沌的形态并不太固定,会很受身边人影响。
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桑洛久了才变成这个德性。
“放我下来。”富贵儿发了会儿呆才想起来自己被这只死猫卡了脖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屈辱。
猫咪脚步不急不缓,甚至透着几分优雅,它脖子里挂了一颗铃铛,那铃铛叮当叮当响着,显得整个房间像是什么鬼片拍摄现场。
富贵儿“卧槽”了一声,“你踏马的,要不是景春锁了我的灵,我现在早揍你了。”
虽然它可能灵力全盛时期应该也打不过,但气势不能丢。
客厅里席地坐着一个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形单薄,穿着丝质的白色睡裙,头发散在脑后,她坐在地上绣花,左手拿着绣棚,右手拿着绣花针,绣布上的底图,是鸳鸯戏水。
猫咪走过去,把这只乌漆嘛黑的鸟吐在她旁边的空地上,然后抬起爪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猫咪的力道很轻,甚至不如一片羽毛的力道更大,但女人旋即变了脸,抬了下手,一扇巨大的翅膀一下子把猫咪扇到空中,落下的时候,翅膀的尖端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把猫咪钉在地板上。
猫咪吐出一口血,蜷缩着,抱紧自己的身子,呜咽着说:“洛洛,我错了。”
桑洛终于回了头,翅膀骤然消失,像是不解它为什么会蜷缩在地上口吐鲜血似的,赤着脚,轻盈地走过去,怜惜地把猫咪抱起来,揽在自己怀里。
她轻轻地抚摸被刺伤的地方,很快,猫咪的伤口就自动愈合了。
“甜心,下次不要让自己受伤了好吗?我会心疼的。”她天真地说着,好像那伤不是她弄出来的。
富贵儿缩了缩脖子,安详地躺在地上,大有一种就地埋了的渴望。
这他踏马的,虽然景春跟它描述过,但它实在没想到她现在变成这样了。
好踏马恐怖,好吓人,好变态。
它闭上眼: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或许是许愿成真了,桑洛抱着猫咪回到原地,盘着腿坐在地上,继续绣那个鸳鸯戏水的绣片。
她嘀咕着:“送给父亲和母亲做见面礼,你说他们会喜欢吗?”
猫咪趴在她腿上,用一种并不太舒适的姿态,但它一动也不动,它点头:“会的。”
桑洛有些惆怅:“母亲不记得我了,父亲也不记得我了。”
“母亲说爱我,她说爱我。”
“可是父亲还没见过我,他会不会讨厌我呢?”
“甜心,我只有你了。”
“你爱我吗?甜心。”她低头,轻轻亲吻它的额头。
甜心蹭了蹭她的下巴:“爱。”
桑洛笑起来,奖赏般摸了摸它的头:“乖猫咪。”
富贵儿依旧安详地躺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后桑洛就真的好久都没有理它。
富贵儿身子都快僵直了,但大概是那只猫飞出去的姿势太震撼,它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都昏昏欲睡的时候,桑洛突然抽风一般扭过头拎起它的翅膀,指尖缓缓收紧,拧着眉看它:“你身上为什么有母亲的气息。”
她凑过去,轻轻嗅了一下,然后怒火像是突然被点燃了一样,手指白骨化,像一把尖锐的刀片,插进它的身体里。
每一根骨头都错位了,富贵儿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它痉挛说了句:“桑洛,我是你妈妈养的鸟,她让我来看你。”
桑洛的脸色骤变,像是从一个恐怖的杀人魔突然变身成了懵懂小女孩,她有些羞涩地坐直了身子,无措地手指从它身体里抽出来,指尖轻点它的身体。
富贵儿很快复原了。
但它被吓得浑身发软,支棱不起来,站都站不稳。
桑洛小心翼翼捧着它,泫然欲泣:“你怎么了,小鸟,你不要死,母亲会怪我的。”
富贵儿更软了。
桑洛的身形骤然变化,黑白色的翅膀长出来,身上长出发着金光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