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裴绍所说的那份邮件。
他对人员的尽调一直十分上心,看到邵凌曾被学校开除学籍,无关其他,他只是觉得自己在做投资前,有必要把他的背景调查得再清楚一些。
“浦大环科专业。大一的时候,被校方开除学籍。原因是什么,知道吗?”
裴绍摇头。
裴竞序看了他一眼,拧着眉心,语气生硬地说道:“约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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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许听晚忙着期末作业,起早贪黑地学习,不是泡实验室,就是泡图书馆,没法分心干别的事。
裴竞序跟她视频通话的时候,看到她眼底的乌青厚重,就知道她惨遭期末的折磨,有些心疼
:“从明天开始,我让阿姨每天都给你做点滋补的汤送来,你记得抽空喝。”
“不用这么麻烦。学校里什么都有。”
她一边在作业提交单上签名,一边婉言拒绝。
“清汤寡水跟白开水有什么区别?你们的学校的紫菜蛋花汤,捞半天都捞不起一点蛋花,你管这叫汤?”
“你怎么知道?”许听晚凑近屏幕,好奇地问。
“因为我们学校也这样。”
许听晚‘啧’了一声:“所以你已经到了感同身受了,追忆往昔的年纪了?”
裴竞序往椅子上一靠,手里转着一支笔,姿态慵懒:“怎么?你喜欢年轻的?”
“谁不喜欢年轻的?”
他没气,只是抬眉:“你男朋友年纪摆在那儿,也没办法。年龄这关过不了,其他方面,我倒是可以努力一下。”
她差点就问什么方面,话说一半,突然开窍,紧急刹车,心里骂了一句‘老没正经’,扯开话题道:“你最近也很忙吗?”
据她所知,裴竞序连着出差了三天,到现在两人还分隔异地呢。
“今天结束了。明天回京江,约见一个创始人。”
“也不早了。”许听晚看了一眼书桌上的LED显示屏,将近十点:“你怎么不早点休息?”
“想你了。看看你也好。”
许听晚笑得生动,方才打了个哈欠,吸附在床底的长条灯打在脸上,把她的眼睛照得潋滟有光。
她拖着慵懒的声音,撒娇:“那你等我一下。我把最后一点收尾工作做完。”
“你忙。”他就这么挂着视频,时不时地操作笔记本,不发一言,不做打扰。
手机那端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她差点忘了自己在打视频电话,关婧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也没察觉这点。
“累死我了。”她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放,做了几下颈部的米字操,等脖子转得舒服一点了,开门见山地问许听晚:“怎么样晚晚?他这几天没有再骚扰吧?”
自打那次在校门口遇到邵凌之后,他隔三差五地用各大社交平台骚扰她。一开始是电话短信,再有来是微信、□□,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她的微博、小红书,可以说是多媒体全矩阵地骚扰她了。
她抬头,本想转身去看关婧,视线调转的时候,正巧看到手机屏幕的视频聊天画面,她看到裴竞序拧了拧眉头,沉着声音发问:“什么骚扰?”
背对她坐下的关婧也听到了裴竞序的时候,她猛地扭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立马拿手捂住,眼神却在质问许听晚:你没跟他说吗?
许听晚也游离在外,乍一听裴竞序的声音,被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她冲着关婧比了一个‘没有’的口型。
关婧无声地‘啊’了一下,一开始还想着怎么帮许听晚圆话,后来想起邵凌这几天的动静实在是过分,她生怕许听晚出什么意外,思忖片刻后,凑近手机屏幕,向裴竞序告状:“就是有人一直骚扰晚晚,把她骚扰地烦不胜烦。”
许听晚没拦住。
裴竞序眉心加深,问许听晚道:“怎么不跟我说?”
“我觉得自己能处理。现在不是有区块链技术吗?我已经将这些电子数据实时地存储了下来,他要是再骚扰我,我就去起诉。”
看她这幅驾轻就熟,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裴竞序察觉到这点,想起当时钟宿对她的中伤,仍是心有余悸。
“是谁?”他神情严肃:“你同班同学?”
插科打诨的方式在此时已然不奏效。
许听晚放下手中的笔,叹了口气:“现在不是了。他大一的时候就被学校开除学籍。”
“我是几天前才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