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下:“人我可给你们带到了,剩下的自己看着办啊。”
姜忻差不多把人认个遍,宋宽、汪承望,还有窝在角落里的成兴思......都是以前一块儿胡吃海喝的酒肉朋友。
成兴思拿了个空杯倒酒:“姜姐,你今天来晚了啊。”
姜忻抬腕扫了眼表盘,就上楼的功夫,迟了两分钟。
她见他们动作,也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你们是在这算计我呢?”
宋宽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哎,不敢不敢,但是规矩不可废,迟到就得认罚。”
汪承望给她递酒:“来来来,走一个。”
姜忻像是让他们气笑了,接过生生倒了九分满的酒杯,晃着手指指了一圈:“汪二,还有你们这一个两个,都给我等着,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宋宽:“得嘞,就等您这句话。”
姜忻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撒野过一段日子,十指染得鲜艳浮华,烫着花里胡哨的卷发,化上叫人不易察觉的裸妆,跟着汪二宋三这几个狐盆狗友翻墙网吧五连坐,装病迟到旷早课,行迹乖张放荡。
没人能压得住她。
她喝酒爽快,起泡酒入口微涩又混合浓郁的果香。
喝完还带点清甜的回甘。
“姜姐就是爽脆,”汪承望笑得吊儿郎当,没个正形:“来这边坐。”
姜忻任人拉着坐下,手里的空杯不知何时又满上,有人端杯敬酒,她来者不拒。
耳畔交织着亦真亦假的奉承,她被灌了不少酒,好在本身酒量不错,酒过三巡时,脚下已经摆了一排空瓶。
宋宽见她微醺,出面替她挡了几杯。
姜忻顺势抽身,躲在人少的区域,眯着眼睛看他们闹。
餐桌上八珍玉食已成了残羹冷炙,喝高的男人眼神迷离,拽着人吹牛逼,手里没喝完的酒随着他左摇
右晃的身影洒了一桌,浑浊的酒渍顺着桌沿滴落。
百无聊赖之际,一道男人的声音随之响起——
“姜小姐,建议我在这抽根吗?”
不远处几个人在摇骰子,声色嘈杂,姜忻没太听清,抬眸见旁边还坐了人。
男人指缝间夹着烟。
不用再问,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忻借着光瞥过他的脸,这局上的人她能眼熟个百分之九十,偏偏成珧就是那少数的百分之十里的人之一。
“你自便,”她移开视线,整理着垂落的耳饰,又道,“给我也来一根?”
“你会抽烟?”
“我不能会?”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
姜忻不在意,接过递过来的烟。
成珧忙过来递火,周到的一手护着火苗。
他手里那支S.T.Dupont打火机,少则几千动辄上万。
她双唇轻衔着烟,睨去一眼,似是瞧出他动作里几分殷勤的意味,从喉骨间溢出一声破碎的轻笑。
姜忻笑起来很美,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像是摄人心魄的勾子。
她很给面的倾身前凑,密长的睫羽在火光中轻颤。
“谢了。”
她吐出一串烟柱,烟雾缭缭绕绕笼着那张清艳的侧脸,迷离了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细钻流苏耳坠在昏暗灯光下微闪,美得妖冶。
男人久久没应声。
炙热的视线落在姜忻项颈间。
她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足尖勾着鞋,抬指弹落烟灰,几点星火坠地。
在这种被异性长久地注视中,姜忻耐心告罄,随手把半截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弯唇反笑:“姐姐好看吗?”
男人忙错眼,见她要起身离开,出声:“姜小姐,请等一下。”
她微微侧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能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吗?”
姜忻似笑非笑,还没开口,余初念从桌上端了一盘水果,踩着猫步而来:“哟,聊上了?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