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二哥说的,府里那么多人,何须我亲力亲为。你爹昨晚睡觉前有点渴,又嫌热水烫嘴,灌了一大杯凉水,半夜起来好几次,我让庖厨给他煮几个鸡蛋,再给他煮点白米粥养养胃。”
大宝宝恍然大悟,“难怪爹爹早上一脸菜色。吃过饭就去睡觉。我还以为他半夜做贼去了呢。”
林寒朝他后脑勺轻轻拍一下,“怎么说你爹呢。现在知道了,去前院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大宝宝应一声好,又说“我去给你拿剑。”不待林寒开口,就往他爹的书房跑去,只因皇帝商曜赐林寒的那把宝剑在书房里。
楚扬望着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他今儿早上跟我们吃的一样啊。”
林寒乐了,“他没吃迷糊。大宝宝要同我切磋是听人说丞相的孙儿弃文从戎,担心过两年打不过他。”
楚玉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能让他主动提出要跟娘比划的,除了这事也不可能有别的。”
林寒颔首,正想说什么,就看到门房小跑过来。林寒转身直面向他,“出什么事了”
门房停下就看楚扬,“廷尉府使人过来,说是在城外发现一无头男,想让大公子一起去看看。”
楚扬脸色大变,仓皇说道“我又不懂验尸断案,让我过去干什么。”
林寒气笑了,“让你过去看热闹。”
楚扬顿时知道他娘生气了,忙不迭道“娘,您听我说”
林寒敛起笑容,打断他的话,“说你怎么糊弄我楚大宝,你娘我给你做验尸骨的红油伞,给你做验毒的银针时,你答应我十八岁之前不碰死人,就是这么答应的”
门房见林寒变脸,误以为廷尉让楚扬白做工,没想到里面
还有这等事,忙说“小的这就回绝那人”
楚扬下意识想说不,对上他娘亲盛怒的双眸,弱弱地说“我也没,没去过几次。”
林寒“几次是几次”
楚扬眼底闪
过心虚,林寒见状,顿时想揍他,“十次”
大宝宝回来就听到这句,不禁说,“哪有那么多死人啊。对吧大哥。”
林寒扭头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大宝宝闭嘴,给楚扬一个“我也帮不了你,坦白从宽吧”的眼神。
楚扬深吸一口气,本着“早死早投胎”,道“五次。”紧接着就补一句,“都是今年。正月之前我连死人都没见过。”
楚扬已十七岁,不是十五六,更不是十三四岁,林寒闻言心中怒气顿消,怕他以后又背着她干别的,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道,“二宝有没有什么事瞒着娘现在坦白,恕你无罪。”
楚玉笑着说“娘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比他们听话,他们把天捅破了,孩儿也不会”
大宝宝忙问“他们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楚玉“你和大哥,怎么了”
大宝宝瞪着眼道“你说大哥就说大哥,干什么捎带上我我今年就没有不听话。”
楚玉“你小时候就没听过话。”
大宝宝道“你也说小时候。你小时候没哭过”
楚玉不假思索,道“没你哭的多。”
大宝宝点头,道“是的。因为那时候娘亲还没嫁给爹爹,你哭也没人哄你。”
楚玉顿时忍不住心疼自己,更想揍熊孩子,索性说,“你不是要切磋别找娘,我跟你切磋。”
大宝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立即说“切磋就切磋,怕你有本事去前院,那边开阔。”
楚玉被他一激,跟着说“去就去”
转瞬间,庖厨墙外只剩三人,自然是林寒、楚扬和门房。
门房小声试探,“夫人,廷尉府的差役还在门外等着,您看”
楚扬忙看林寒,满眼希冀。
林寒知道雏鸟总有一天要试着自己飞,否则永远长不大。
她不让楚扬过去,楚扬晚上睡觉都得惦记着这件事。
林寒思索片刻,看向楚扬,“去可以,到了那儿必须换上我给你准备的衣、帽和鞋。倘若沾了血,不准往屋里放。”
楚扬眼中一
喜,忙说“孩儿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回来就让人洗干净,用水烫一遍,又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日,然后才收进偏房。那偏房孩儿平时也不进去。”
林寒满意了,“早去早回。不然我们不等你用午饭。”
楚扬不禁犯难,继而一想他娘松口已是难得,连连点头,“好”
未时左右,大宝宝饿的肚子咕咕叫,忍不住吃了一个肉和糯米一样多的粽子,打算吃第二个,楚扬回来了。
大宝宝霍然起身,朝他跑去,“大哥查到凶手了”
楚扬忙抬起手,“别过来”
大宝宝下意识停下,“怎么啦”
楚扬指着身上的衣裳,“我得去换身衣裳。”
大宝宝奇怪,“那你怎么不去”
楚修远昨晚一夜没睡安身,上午补半天觉,依然精神萎靡,打个哈欠说道“你大哥以为咱们吃过饭了。匆匆跑来向你娘亲告罪,得到你娘原谅再去换衣裳。”
大宝宝惊得“啊”一声,回头看林寒,见她满眼笑意,又看了看楚扬,发现他神色窘迫,“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