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皇后跟楚沐聊几次都是问林寒对他好不好。楚沐说极好。皇后潜意识认为林寒是个温柔贤惠,知情达理的女子。
商曜见皇后眉头微蹙,就猜到她不知道,摇摇头出了椒房殿,就看到常喜在台阶下来回转悠,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随后想想不对,大事常喜不可能不进去。
商曜实在想不出除了匈奴和他弟弟不安分,还能有什么事是,便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常喜下意识往四周看一眼。
商曜好笑,“这是朕的皇宫!”
常喜想提醒他主子,宫里也不安全,忽然想到太后已死,“吴承业死了。”
“谁?”商曜惊呼。
原本目不斜视的禁卫不由地转向皇帝商曜。
常喜小声说:“吴承业,死两天了。”
商曜又觉得他耳朵出现幻觉,“两天?!”
“是的。”常喜小声禀告,“您前脚出去,吴家人后脚求见。奴婢担心误了陛下的大事,就让他们进来,他们说至少两天,也有可能两天半。”
商曜抬抬手,揉揉额角,“你容朕缓缓,吴家人都还在,怎么可能由着他躺两天?”
“他不让人进去,奴仆不敢去,他儿女也没过去,偏偏都以为彼此会去看一眼,结果过了两天发现不对劲,再去身体都硬了。”常喜道,“奴婢怀疑他死得蹊跷,就说吴太尉终归是您舅父,您有事不在宫里,奴婢斗胆替您送一送吴太尉,就随他们到吴家看了一下,确实是吴承业。”
商曜笑了,笑成了一朵花,“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
“奴婢觉得算。”堂堂一国舅死了两天才被发现,传出去三岁孩童都不信。
商曜又想仰天大笑,余光瞥到周围禁卫都竖着耳朵听,咳嗽一声压下笑意,“既然你替朕去过,那朕就不去了,回宣室。”
啪嗒!
楚修远手中的线又断了。
林寒双手叉腰,怒瞪着他,“楚修远,故意的是不是?”
“这次真不是,夫人没听楚沐说吴承业死了。”楚修远放下弹棉花的工具,“死了两天才被发现,你都不惊讶?”
林寒巴不得他身上生蛆,“两天又不是两个月,有什么好惊讶?还是你想去吊唁?”
楚修远忙说,“没有!”
“没有就把弹好的棉花收起来,剩下的明天下午继续。”林寒没什么表情的说。
楚扬提醒她,“工具断了。”
“谁弄断的谁修!”林寒瞥一眼楚修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的。冷哼一声,转身回屋。
楚修远很是心虚,不禁摸摸鼻子。
楚玉小声问,“爹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楚修远:“什么什么?”
楚扬接道:“娘那么生气,不是您惹的?”
“当然——不是。你娘整天在家日子无聊,拿我逗闷子。”楚修远冲奴仆抬抬手——棉花收起来。胡扯道,“你们乖乖的,让你娘随军,她就不跟我生气了。”
大宝宝好奇地问:“我可以去吗?”
“你?”楚修远打量一番才到他腰的小孩,“知道随军什么意思?”
小孩点头,“跟爹爹去打仗啊。”
“既然知道还问?”楚修远瞪他一眼就去追林寒。
小孩拔腿跟上,“为什么不可以问?”
楚修远停下。
小孩不曾防备,一下撞到他身上,往后一趔趄,坐到地上,痛的眼泪瞬间迸出来。
楚修远回身就看到这一幕,好气又好笑,“摔倒在地都哭,你随军能干什么?”
“我——”小孩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我可以照顾娘亲。”
林寒从屋里出来,“你是能帮娘洗衣裳,还是能帮娘做饭?亦或帮娘扛剑?你扛得动吗?”
小孩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他可以。然而,他不是没打过他爹娘的宝剑的主意,怎奈拿不动,只能看看。
林寒蹲下,把他扶起来,“你爹爹只是随口一说,又不是现在去,你急什么?摔疼了吧。”
小孩搂住她的脖子,可怜巴巴说:“好疼。那娘什么时候去啊?”
“匈奴再来再去。去年刚被收拾一顿,今年应该不敢来。可能明年或后年。再说了,娘亲要去顶多去一两个月,又不是一去不回。”林寒擦掉他眼角的泪水,“这点小事都哭,见到成千上万的匈奴还不得吓死过去。以后不准哭了。”
小孩忙问:“不哭就可以去?”
“不可以!”楚沐道。
小孩眉头微皱,“我没和你说话,你不要插嘴。”
“不行!因为你得打赢我,不然去只能送死。知道什么是送死?”楚沐道,“脑袋被匈奴人砍掉。”
小孩慌忙捂住脖子。
楚沐:“再也见不到你娘亲。”
小孩的眼泪再次飙出来,“我不要见不到娘亲,娘亲,我不要……”
“好好,不要,咱们不去。”林寒道。
小孩连连点头。
楚修远见他这么容易妥协,眉头微皱,“大宝宝,不想帮爹娘打匈奴?”
小孩抬起头,打匈奴?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