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不轻。”“三观碎了一地。”林寒道。楚修远没听懂。林寒小声说,“接人、待物以及对朝政的看法和他认为的截然不同。”楚修远数一下正好三样,不禁说,“夫人真会简化。”“我都这么难过了,你们还说悄悄话?”楚沐突然开口,猝不及防的大将军吓得身体往前一趔趄,林寒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就看到楚沐满脸幽怨。林寒又想笑,这孩子咋恁逗呢。“你一没受伤,二没生病,你不说我们哪知道你难过。”林寒道。楚沐噎着了,吭吭唧唧说道,“平时我皱皱眉都知道我要做什么,这会儿又不知。您不愧是我婶婶,怎么说都有理。”楚修远:“下朝时还好好的,我问你回不回家,你说去东市逛逛,逛到下午才回来还不开心,你让我和你婶婶说什么好。“你要是衣服破了,或头发乱了,我们还能看一二。可你哪儿哪儿都好,我们以为你累了,想让静静地歇会儿还不落好。”小侯爷再次噎住。小楚扬不禁问,“沐哥怎么了啊?”“出去玩还不开心?”楚玉跟着问,“我能在外面玩上半天,得高兴的连草莓和葡萄都不想吃。”说着还拿眼睛看林寒。林寒笑道:“月底凉快了,让你爹爹领你们去。”仨孩子同时看向楚修远,包括先前只顾吃的大宝宝。到月底酷暑就过了,楚修远想一下便说:“可以。”“爹爹吃葡萄。”楚扬把他手里的葡萄递过去。楚修远接过去,眼角余光瞥到楚沐还无精打采的,“出什么事了?”“叔父——”楚沐看到林寒,嘴巴动了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事。”林寒啧一声,“不问说不关心你,问你又不说,当你叔叔婶婶可真难。”小侯爷面露难色。楚修远没了耐心,“快说!”陡然拔高声音。小楚玉险些被葡萄呛着,林寒朝楚修远胳膊上一巴掌,“小点声,吓着孩子。”“我没事,娘。”楚玉把葡萄咽下去就忙说,就怕慢一点爹娘又抄家伙。林寒见他还能说话,放心下来转向楚沐,“还等你叔父三请四邀?”“我说可以,你们不准笑话我。”楚沐盯着他叔和他婶。林寒早已猜到,闻言只想送他一记白眼,“我和你叔父没那么闲。”“那我说了?”楚沐试探道。小楚玉忍不住开口,“沐哥是不是病了?娘,快给沐哥看看,都像换了个人。”“我没病。”楚沐脱口而出。楚修远撩起眼皮看他一下,没病就赶紧说,别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楚沐不禁挠挠头,“不准笑啊。”楚修远抬手把葡萄扔出去,正中小侯爷眉心,小侯爷的三魂七魄归位,恢复以往的模样。“就是先前来咱家,我还拿西瓜招待的那个朋友,您和婶婶都还记得吗?今儿晌午我们在东市碰到,就近找了家酒肆去吃饭,席间闲聊到朝中大事,他多喝了两杯,就说,就说——”楚修远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就说同人不同命。”楚沐忙说。楚修远和林寒相视一眼,这什么意思。林寒想了想,试着问,“他和你一样都是青年才俊,而他一事无成,你能获封塞北侯,是因为有个好姑姑和好叔父?”楚沐惊得合不拢嘴。楚修远不禁冷笑连连。楚沐一见他叔和他婶跟他一样不赞同,才敢说,“还说叔父能成为大将军,得陛下器重,也是因为有个好姐姐。如今姑母失宠,陛下待叔父不同以往,两次胜利才赏千金。叔父,我——”“你给我闭嘴!”楚修远道。楚沐吓得闭上嘴巴。林寒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息怒,“苏美人也有个弟弟,陛下如今正宠苏美人,去年出征为何不让苏美人的弟弟一同前往?”“他,他手无缚鸡之力,去了连伙头兵都当不了,让他去作甚。”楚沐说出口明白过来,“婶婶的意思陛下看重我和叔父只是因为我们本人,并非皇后姑母?”林寒:“皇后只能让你们认识陛下,并不能左右陛下的意愿。等等,他这么不服气,就没让你帮他引荐?”楚修远接道,“陛下早两年广纳贤良之士时,他有递奏章。”“叔父怎知?”楚沐忙问。林寒也想知道。楚修远:“我早两天让人查了一下,可从未听陛下提过,想来是陛下看一眼就扔了。”“怪不得他说陛下慧眼不识英才。”楚沐不禁说。林寒和楚修远听得一愣一愣。皇帝商曜有诸多令世人调侃甚至嘲讽的地方,比如他风流多情,比如他生活奢靡,唯独用人方面无可指摘,不怪楚沐一副天塌了的模样。“服不服我和你叔父?”林寒问。楚沐愣住,反应过来讷讷道,“您二位毕竟比我年长。”“不说你婶婶就比你大两岁?”楚修远接道。小侯爷的脸一下红了,“我有说过这话?叔父记错了,明明是你说的,还说婶婶吝——”林寒打断他的话,“你就别挑拨了。赶紧吃葡萄,再不吃就被大宝宝吃光了。”楚沐低头看去,小孩儿一手一个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跟个偷米的小耗子似的,“晚上做肉你还吃不吃?”小孩儿的小嘴不动了,抬头看他爹娘。“晚上做糖醋鱼。”林寒笑着说,“先在锅里炸一下,然后再烧。据说酸酸甜甜的,比你的葡萄还好吃。”小孩儿站起来,晃晃悠悠朝他娘亲走去。林寒拿起盆里的面巾给小孩擦擦黏糊糊的脸和手,把小孩儿抱到腿上,掀开衣裳,肥嘟嘟的小肚子露出来。楚修远瞧着好玩,朝儿子肚子上拍两巴掌,“熟了,可以切开吃了。”小孩儿吓得慌忙捂住肚子,“不可以!”“别吓唬他。”林寒搂住小孩,对楚扬和楚玉道,“后面的草莓都快被你俩捋秃了,不准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