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甩了林寒的手,大步往外走。然而,他人小腿短,好一会儿才颠到东厢房门口。
厢房门槛高,小孩过不去,停下来就找林寒。大抵意识到林寒骗他,就冲他的丫鬟招手。
小丫鬟下意识看林寒。
林寒笑着过去把他拎起来,推开第二道门,抱起小孩去后院。
春末夏初时节,天气不冷不热,蔬菜瓜果一天一个样。据打扫的婆子说,种在客院的五月仙桃已有鸡蛋那么大,向阳处的桃儿月底便可以吃。
再看到后面郁郁葱葱一片,林寒又一次感到心里满满的。
“娘,娘!”
林寒低下头,“怎么了?”
“坏!”小孩儿指着东北角的人。
林寒顺着他的小手看过去,“老何怎么了?”
“花。”小孩儿大声说。
林寒抱起小孩,何伯直起腰。林寒走过去,就看到南瓜叶上有许多花,“你怎么把花摘了?”
“这些都是公花。”老何慌忙解释。
林寒:“花还有公母?”
“有的。公花不结果。”
但凡味道极佳的,都是按照人的口味驯化大的,不论牲畜还是瓜果蔬菜。好比公猪,要想口味佳,就得阉割。
南瓜的公花不结果,先贤定会想法设法让南瓜只开母花啊。
林寒不禁问,“不结果为何不一长出来就掰掉,还等它开花再掰?”
“母花还得公花帮忙授粉才能结果。两三个就够了。”何伯指着犄角旮旯里的花,“老奴有留。”
她就说要是没用,先贤不可能留着它。
林寒明白过来指着还带有汁液的南瓜花,“这些都没用?”
老何:“是的。”
“红藕,拿个竹筐把这些花收起来。”林寒道。
红藕下意识转身,脚抬起来又放下去,“夫人可别说您想吃。”
“我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孤陋寡闻。”
红藕身体往前一趔趄,慌忙稳住,“夫人,这是花,不是肉也不是菜。”
“你不懂,我不和你小丫头说。”林寒摆摆手,就对何伯道,“再给我摘几个,这么点不够。”
老何不禁抬起头,“夫人,您您还真想吃?”
“知道我和你们的区别吗?我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们是总拿无知当自信。”林寒说出来不禁反思,是不是近来脾气太好,这些人又敢质疑她。
老何的脸刷一下通红通红。
林寒抱着楚白白转过身看到红藕还在,“等我亲自把你送过去?”
红藕忙不迭往灶房跑。
林寒冷哼一声,和楚大宝宝查看其他作物,直到老何把公花摘的所剩无几,林寒才抱着楚大宝宝去灶房。
林寒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教厨子不少炒菜的法子,厨子对林寒佩服的五体投地,要不是林寒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几个厨子能跪下拜师。
乍一见林寒进来,慌忙过去等候差遣。
林寒嘴角溢出一丝真诚的笑意,“里面的花蕊扔了。”
“接下来呢?”厨子忙问。
林寒:“轻轻冲洗干净,把盐碾碎,加点盐和面粉搅拌均匀,上热油锅炸。”
以前没铁锅,厨子从未做过油炸的食物。自打有了铁锅,林寒教会厨子做油煎豆渣饼、油炸蚕豆以及烙葱油饼,以至于林寒说到此,厨子便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油烧热,裹着南瓜花的面粉炸变色就捞出来。
楚大宝宝起先还靠在林寒肩膀上无聊的玩手指,一见东西捞出来,小孩儿立即站直,“娘……”
“忘了烫手?”林寒扭头看着他。
楚大宝宝放下小手,舔了舔嘴角,倒头枕在林寒肩上。
厨子大着胆子说:“夫人,这东西您以前吃过没?倘若没吃过,小人捏一点尝尝,过两炷香这东西凉了,小人啥事没有,再让三公子吃?”
“有心了。”林寒微微颔首。
厨子拿起箸夹一点放入口中,又香又脆,“夫人——”
“想吃自个买去。”林寒指着铁锅,“我大概知道每月用多少油,你们一个月做一两次还行,多了我看得出来。”
南瓜花是鲜物,也只能吃几天,这个月顶多做两次。
厨子得了这话把盘子递给红藕就去找采买。
林寒抱着大宝宝到堂屋就盯上红藕。
红藕起先还以为自个脸上有东西,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当家主母这是嘲笑她呢。
“我错了,夫人,不该自以为是。”红藕低下头。
林寒收回视线,“去看看大宝和二宝还要多久下课。”
“诺。”红藕退出去,红菱移到林寒身侧听候差遣,“红藕犯错了?”
林寒指着盘中物,“跟我说这东西不可以吃,还一副我怎么啥都吃的样儿。”
“南瓜花?”红菱笑道,“她说家里苦,也没苦到两天一顿饭的地步。我爹娘病逝后,嫂嫂嫌我吃得多干得少,一及笄就得给我找人家,一天只许我吃一碗饭,早上半碗,下午半碗。饿的时候别说南瓜花,麦粒都吃过。”
林寒:“是不是半黄不熟的麦粒揉出来直接吃,或用火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