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最开始抽中她,和卢邑提议,将祭祀人选换成童青的人就是她!
年纪和童青相差无几,在村长家被养得珠圆玉润,身材稍胖,目光中却全是狠毒的光。
上河村一直贫穷,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上河村还紧靠着晋河,但因为这几年时常发大水,土地贫瘠,河里也捕捞不到什么吃的,大家都饱一顿饿一顿。
能在这个时候,一家子都胖得流油,有多么不容易。
而村长家里的粮食,就是从他们身上剥削的!
童青家虽然只有三个人,但都勤劳肯干,在河堤另一边开垦了不少天地,虽然收成也不多,但总比其他地方的要好一些,再加上积少成多,三人也不至于饿着。
后来村长卢邑发现了好处,立即派人过来在她家田地周围开垦,种了一年,却发现根本什么都种不出,唯独童青家田地里郁郁葱葱。
卢邑心生不满,出了几个铜板想要夺走。“青青!我的青青!”
他不知道的是,这片田地是童青和娘亲辛苦灌溉了两年,除草压肥,好不容易才将贫瘠的土地养肥的,怎么可能卖?
更何况,这么大一块田,又能种出庄家,少说也值几吊钱,区区三两个铜板就像买,分明就是想要明抢!
童家断然拒绝,卢邑从此便记恨上了她们。
没过半个月,突然提出活人祭祀的法子,最后把抽到的人换成了童青,存心要置她于死地。
等童青一丝,家里只有年迈的童李氏和年纪尚幼的童茂,他可以不费分文,就将那块田地取走,霸占童家的家产。
“青青!”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童李氏一只手拉着童茂,踉跄着跑过来,穿过人群,一边哭喊着,扑倒在卢邑面前。
“放过青青,让我去!让我去祭祀河神吧!不要让青青去,她还是个孩子啊!”
童家当家的早就已经死了十年,是童李氏一个人将童青和童茂拉拔大,苦得满头华发,面容憔悴,微微佝偻着背,身形干瘦。
她辛苦了许多年,好不容等到童青长大些,可以分担家务,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这两天更是哭得肝肠寸断,村里所有人都求遍了,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忙。
还想去救童青逃走,可她一个老妇人,连童青的面都见不到,怎么救?
直到今天,才终于找到机会跑来。
一看到被绑在木架上的童青,心疼得眼泪横流。
“让我去吧,我不怕死,我去换我女儿。”
村长卢邑一脚将她踢开。
“童李氏,你是不是糊涂了,河姑只能是黄花大闺女,你这样的,河神会喜欢吗?要是河神看到你生了气,反而降罪于上河村,你担待得起吗?”
童李氏呆愣了一瞬,突然想起什么,着急道:“村长,村长,我家那块地不要了,都不要了,全部都送给你,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把我女儿放下来。”
她一边哭喊一边求饶,不少村民都纷纷转头朝这边看来。
卢邑担心他们发现什么,厉声呵斥:“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稀罕你家那块臭地了!给我滚开!”
说着,朝卢明月试了一个眼色。
卢明月迅速上前,扯着童李氏迅速后退,将她挡在外面。
童茂一直抱着帮助童青的木架,嚎啕大哭,几个男人上前抓着他,强行将手掰开抱走,吓得他不断乱喊。
“姐姐!姐姐!我不要你死!”
童李氏见自己过不去,跪在地上不断朝卢邑磕头求饶,额头撞在地上的石头,鲜血肆流。
“求求你们放过小女吧,求求你们了……”
声音凄厉,却没有一人上前。
“娘亲。”
童青冷清的声音传来,道:“不要向他下跪。”
童李氏哪儿听得进这些,不断地朝村长和其他村民求饶,紧紧抓着他们的衣服。
“以前我家那片菜园种出来的东西,你们也曾去采过的,青青一直没有计较,你们怎能这样对她?”
被抓住的村民连忙将她甩开。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采过你家的东西了?”
“童青被河神选中,能救整个村子,以她一条性命换来几百条人命很划算,难道你要看着我们全村的人活生生被饿死吗?”
“更何况,谁说童青就一定会死的,河里有河神,童青嫁给河神,是去享福了,我们还选不上呢。”
“别得了便宜卖乖!”
童李氏面色土黄,暗暗攥紧拳,身体气得不断发抖。
“你们这么喜欢,为什么不换成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妹妹?为什么不把你们的家里人绑上去?”
几人神色慌张起来。
“被选中的人又不是我们,我们也想去,河神不要啊。”
说着,迅速将她甩开,根本不肯再搭理她。
村长卢邑清了清嗓子,高喊:“祭祀开始——”
拉着木架的几个壮汉慢慢开始向河边挪动,童李氏和童茂想要冲过来,却被其他人挡住,不断哭喊着。
童青的神色却十分冷静。
她的视线,一遍又一遍地在所有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