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端跟李奇俍谈完,悄然而撤。
李奇俍坐在屋里,默默盘算,表情带着兴奋。
打里头出来一个极漂亮的年青太监,一笑,雪白的牙齿:“主子!看样子,您跟祁大人谈的不错?”
“是不错!他的两队人马八千人,已经悄然到了京城四百里外了。事情出了预料,所以要提前做准备。你家爷现在没身份,连金銮殿都没去过,情况紧急啊!”
原本皇上与他商量的是在秋季。
可最近皇上的身体出了问题,御医虽然在积极治疗,但是私下也跟他说了,皇上的身子,就如夏季的雨,有没有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也不知道。
如果现在炸了,那可没他什么事儿了!太子太孙都在,光凭皇上遗诏,可坐不稳那个位子!
“您不是说就这两天就能上金銮殿了?”
“那也不是皇祖父一提,我就能掌控一切的!”况且,皇上防没防他?
要是雷总不炸呢?他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皇上再有其他的心仪之人么?
能自己拿到手的,就不用等着别人给!
“主子,您还记得吗?当初,奴才的张爷爷因为您父王的事被砍了的。他让人辗转捎信,说王爷失踪之前,可是跟这位大人咬过耳朵的。王爷失踪,是不是他干的?”
“皇祖父查了个够,他一点嫌疑也没有。况且,他图什么呢?我一招手,他就到了。是不是全心全意,我也能看明白。况且,现在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主子英明!”
……
温语和祁五,有时住在客栈,有时住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回的折腾是怕侯爷让人来寻……
开始侯爷还真是让人来找,找了两趟他们都躲了,也就没再来。
这天在客栈,宋尚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温语。
“时间太长了……”他上来也是这么一句。
温语苦笑。
“周大人父母早亡,家境殷实,叔叔待他不错,所以他才能读书考学。等他高中了,也没回乡。让他叔叔进京,可是,说是回去的时候,遇到土匪拦路抢劫,死了。他的要好的同窗,晚他几年中举,到京城来考试,也来寻他,准备在京城住上几个月,等来年春考,结果,竟然在客栈受炭气死了。
他的婶婶后来也死了。这么说吧,凡是能跟他沾边的死的差不多了,”
“他可真狠哪,难道就别人没奇怪?”
“因为他总有书信,还就是他的笔记!信开始很频繁,后来慢慢减少,十多年后才停。所以大家只是以为他升官忘旧了。却没人怀疑别的!”
“真是怪了!”温语想不明白。
“你看!这是他早年给乡亲写的信,这是后来的,这个是他的奏折等公务方面的字迹。”
温语一张张的细看,但她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恐怕不是大师,鉴定不出来的。写回乡的,自信飘逸。写奏折的,工整严谨。前后虽然有变化……但是,大家好像都这样吧?比如我,现在的字,就跟刚醒过来时不一样!”
祁五问:“什么刚醒过来?!”
温语吓一跳,都忘了他在边上了!
宋尚打圆场:“我的字也有变化。喝完酒的和没喝的,还不一样呢!得找人鉴定。”
温语有点泄气,“我觉得没用……他做事真是毫无纰漏!最亲近的人都死了,就算有没死的,他现如今都是个老头了,恐怕彼此都认不出来!”
……
转天是大朝日,上殿的大臣们发现,皇上宝座的台阶下,站着一个青年。未着官服,脸上带着明朗的笑意,带点好奇的表情,打量着这个大殿。
虽然不带那种训练出来的仪态,但那张充满朝气的脸,努力挺拨着的身姿,风采不弱。大臣们好奇的看着。
李阁老心里是有谱的,温语已经把消息传来了。此刻他抚着胡子,撇了一眼贺阁老。最近贺阁老很忙,都瘦了呢!看到了那个年青人,却没做什么反应。
嘿嘿,看来,还是老夫道高一丈!
吴王和安王也打量着这位,他们竟然也不认识,但知道站在这儿的,肯定有什么说法。有事要发生了,两俱都有些谨慎。
好久没露面的太子,在太孙的搀扶之下也到了。
他仍是老样子,温和雍容,带着浅笑。皇上还没到,大臣们纷纷给太子行礼。这一路还有人轻声问候,都不敢用力。
太子来到自己的位子,先坐下,整个屋里,只有他是坐着的。那位青年,也随着大家给太子行礼,但并未过来。
安王和吴王都凑过来,体贴的问候了一会儿,然后,假装无意的打听那个青年。
太子往青年那儿瞧瞧,笑容渐浓,心想:还是自己儿子看着顺眼。但他对两个皇弟摇头,说自己并不认得。
但吴王和安王,就是感觉太子认得!并且还知道的不少,干嘛不说呢?真是别扭。
李奇焕冠服整齐,站在太子身后,浑身带股冷冽、高傲之气,连个眼角都没给站在那里的年青人。
皇上临朝,太子也站起身,给皇上见完礼后,皇上看了一眼太子,示意他坐下。
照例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