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抒情完,又在说正事。
山庄里住着一个男人,曾是西京最好的客栈的小伙计,家里,也受过白家恩惠。
当时,他还小,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等白家毁了,他才逐步的意识到。所以,从他那里,还真知道了不少事。
当初来办白家案的包下了他所在的客栈。店里的人都不许外出!不许议论店里的事,管得可严了。有违反的就打!
主事的,是位姓姜的大人,并不是当地的官员。据说他的父亲是京城的二品高官。
姜大人三十岁出头,特别傲气,说一不二的。原本地方知府和县官,跟白家相处多年,关系不说亲密,但也融洽。白家又没少交税,还屡屡有给他们撑面子的出品,所以,他们是不愿意走这一步的。
但姜大人冲他们拍桌子瞪眼,他们也不敢吭声。
姜大人身边还跟着个青年,很多事情,都是那个青年给出的主意。客栈里有个厨师说,那青年带着他家乡的口音,是原州淮山附近的……姜大人称那青年为李群。”
“李群?”温语跟祁五对视一眼。原来,这个人那么早就出现了啊。
祁夫人一直在认真听,但有些云里雾里。看着儿子和儿媳的样子,有事瞒我……
张援说:“好像事情进展的挺顺,那两位非常高兴。却不成想,山庄突然就爆炸了,一点防备也没有,死了不少官府的人。事情闹的太大了,听说姜大人把抄到的银子宝物四处打点,才勉强把这事儿按了下去。
而那个叫李群的却莫名消失了,姜大人还让人四处去追呢。关于您让打听的,白家有没有姓潭的女子,还真打听到了!”
潭?祁夫人眼睛亮了。
青师傅和忆白,一直在旁静静听着。
张援说:“白夫人就姓潭。潭家在当地并没有什么亲戚,但是多年前,白夫人娘家落难的亲戚,前来寻求庇护,被她收留了。那是一对母女,母亲叫潭淑雅。女儿叫潭雁翎!”
祁夫人啊了一声:“真的是她?”
温语冲婆母点头。
张援继续说,“平日里,人们能看到潭淑雅。而潭雁翎住在山庄,跟白家姑娘一样。只偶尔见一面。白家出事之后,才传出来,说潭雁翎当时被诊断怀了身子。”
“什么?!”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了,叫出声!
温语笑着,拍拍婆母的胳膊。
“她找大夫看的,一个大姑娘家太说不过去了……这大夫回去便跟妻子说了。也是白家出事之后,消息才传出来的。这对母女并没受白家事的影响,有人看到她们跑了,也没再回去。
有人说那孩子是白先生的。但有又人说不可能,因为那位妇人正托媒人给女儿说亲,还说白先生夫妇要给一千两嫁妆呢!
还有人看到她跟那个叫李群的在茶馆里私下见过几回,说不定那孩子是李群的。”
青师傅开口对祁夫人说:“夫人,潭雁翎怀着的,就是现在的秀云姨娘。应该是我大兄的。只是……夫人,我大兄虽然风流倜傥,但真的不是没品之人!
万不会与妻子的娘家外甥女厮混。大兄是怎么对她的,我们姐妹见过的,就拿她当身世可怜的小姑娘了。所以,这必定是她算计而来!”
祁夫人点头:“看到青师傅和忆白,我还能不知道你大兄品性如何?再者说,我跟潭氏打了多年交道,也知道这就是她的行事风格!”
青师傅咬着牙说:“她的原名叫李大妞!雁翎,还是大兄给起的……”她真的恨哪,长嫂一个小小的善举……
“李大妞?”祁夫人又大看温语。
这些事情,八成温语和青师傅都知道了,所以并未感觉意外。
张援继续说:“打听了半天也只有这些消息,于是,我们又奔淮山附近去。潭姓妇人没人知道,但打听李群,却还真有不少人知道他。
因为,他曾经是当地的风云人物!十七岁的秀才,还是当期解元。知县都去李家好几回的,有大官来,还要他去坐陪呢!可惜,他考举子的时候,掺合进了舞弊案,连秀才的功名也给夺了。
他父亲是入赘李家的,李太太不能生育,李群是典妻所生。这个典妻,便是潭淑雅!他出事后李太太气的发疯,把他赶出家门。”
“这也太离奇了些……”祁夫人喃喃道。
“潭淑雅生下李群后,被李太太送给了本家一个穷光棍,然后又生了李大妞。那个男人不成器,喝酒打老婆,还想把李大妞卖到妓院,所以,潭氏带着李大妞逃出来,跑到了西京寻亲。”
“原来是如此啊!”
“是,更难以想象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个长寿的!活到八十多才死,整日没事便嚷嚷这些。所以,几十年过去,我们还都能打听到!这些来龙去脉查清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潭雁翎怎么能遇到侯爷,并让侯爷把她带进京去的?
于是,就又回了牛家庄。这次快过年了,回乡的人多。遇到个老头叫牛喜,他回乡上坟。我们终于知道了所有……”
大家都在等张援往下说,但张援却突然放声大哭,“我的祖父,就是被潭氏这个老妖婆给杀了的!”
“什么?!”温语和祁五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