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我说。
那回,我不过是跟她们说了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聊天么……结果,就受到她们严厉的指责:背后非议别人长短,非君子之为。
呸!我是个女的,当什么君子?不就是看不起我出身,找理由挤兑我么?装什么装?
还比如:她们在家待客,出门做客,从不主动邀约自己!
还有那回:去了回春亭赏花,下雨了,她们竟让我跟丫头一起回来拿伞,还笑嘻嘻的说我跑得快……
我不怕淋雨的吗?把我当奴婢就明说!
她们姐妹之间过生日,都会精挑细选半天的礼物。而我过生日,她们……不过是手边儿有什么便拿什么!
糊弄我,打发我,瞧不起我!
再小的事,她也一件不放过,沉淀在心里,变成满满的恨意。
现在,她终于能陪在白先生身边,正求之不得呢!
每天看着白先生做事,她心里的满足无法言喻。用心记,用力帮。把那些打下手的,都挤到了一边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一切才形成了习惯。
“小翎儿?!”这是白先生来了的第一句话。她成了他得力的帮手!
这里有间白先生临时午睡的地方……
潭雁翎早通晓了男女之事,还偷偷在白家书房里找书看……会趁人不注意,溜到屋里,躺在他床上,嗅着特殊的熏香,恨不得自己死在上头……
由于她特别擅于伪装,所以白家没任何人知道:她痛苦的期盼着他,无望的爱恋着他。
一晃几年,她十七了,白夫人把潭淑雅请了来。提到她的亲事……
“到年纪了,你自己看看,不行就请个媒人。西京城人杰地灵,好后生不少。还是早早寻的吧!”
潭雁翎听了,大惊失色,偷眼看白先生……
潭淑雅温柔的说:“我整日在家做活,实在是不认得什么人。夫人,能不能请您帮着看看,随意给她找门亲?”
白先生却说:“咦,我有个好友,在临水,家里有一子未成亲……”
潭雁翎一听,转身就跑……
白先生哈哈大笑:“小姑娘,还害羞了!到底长大了!”
她回屋,扑到枕头上,放声大哭。
后来,潭淑雅欢喜的跟她说:“夫人虽然说你的亲事她没空管,让娘给你找。但会给你让你带着你屋里的所有东西。还给一千两银子做嫁妆!天哪,大妞……”
“别叫我大妞!我叫雁翎!”潭雁翎突然暴怒。
“啊!吓娘一跳,你这是怎么了?一千两呀!当初,你爹三十两,就要把你卖到妓院……”
“闭嘴!你是傻了么?这话也说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是上辈子知道吗?!这事儿要是露出去,我连个出色的小厮都嫁不了你知道吗?真是蠢得要死……还是连你也敢小瞧我?嗯?”
她不敢高声骂,但心头恶气出不来,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狠命的摔到地上。
外头的婆子听到声音进来。
却发现潭雁翎正在地上捡……还笑着说:“哎呀没拿住,摔碎了!”
而一边坐着的潭淑雅,完全傻了。
给她找夫家的事,白夫人跟潭淑雅说完了,便不再提。
白先生受朋友之约出了门。
潭雁翎痛苦又彷徨,整天在西京城里闲逛。
有天,她回到家,发现身上有张纸条。
上面是极为俊秀的笔迹:“李大妞:我知道你和你母亲的底细。二天后,在清风茶楼见面。你若不来,我便去找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