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五打家里出来,一溜烟的去了茶楼。
太孙得着消息赶来,正焦急的等,见他来了赶紧的问:“出了什么事儿?“
“殿下……“祁五站在那儿,都不知道打哪儿说起。委屈,憋屈,生气,丢脸,愤怒,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怎么了?你快说啊!”太孙一看他这表情,更着急了。
“有点私事儿,想请殿下帮忙。”
“说说看!”
“您有银子吗?借点……我有急用……嗯,过一段时间就还。”
“呵!”脸比兜都干净的太孙殿下,无奈的看着祁五,可真是啊:本王怕啥他要啥。
“就用一阵儿,要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祁五一屁股坐下,十分沮丧。
虽然太孙没银子,但不妨碍看热闹啊,“先别急,跟我说怎么了?我替你拿个主意。”他的语气缓和,表情沉稳,一副很值得信任的模样。
秦怜月的事情,太孙,是基本上都清楚的。
“昨天……”祁五就把昨天的事说了。
太孙皱着眉头:“秦东施疯了?她干嘛跟人说这些?不想活了,想被浸猪笼!?”
祁五一听,又出一身汗。她浸猪笼,那自己名誉也要坏啊!温语饶了得了他?
招谁惹谁了这是?
心里恨得厉害,脸上挂满了厌烦:“谁知道!八成是失心疯了!枉我念着她们母女多年对我的照顾,没有计较这些身外之物,结果,她却来沷我污水!”
“弄死她得了!”太孙脸色极其难看。
“……殿下!”
“我是说真的。这事儿要是漏了,江二那活王八不得疯了?到时找你,你不难堪?”
“殿下!这有我什么事儿?”祁五急了。
“怎么没有?”
“那些事儿,是在认识他之前发生的。她们定亲后,我就再也没与她有联系……”祁五转念又一想,还不是……在天龙寺还见过一回呢!
还不是她?让人来找找找!真是烦死个人了!
太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是分析着:“我当时就跟你说了,亲事不成也挺好,但要把事情了结了!断的干干净净的,你不听啊!”
他确实说过!
祁五后悔得恨不得打自己几下子,“谁想到这个疯婆子会这么莫名其妙?”
现在,那个如天上皎月般的、总需要人保护的秦怜月。在祁五心中,已经成了秦淮河花船上快燃尽的旧灯笼了。
而温语,却成了他的根,他的家人。他光怕伤害与失去的宝物……
“现在想想,我真对不住阿语。之前就有这么一段不说,成亲后,也没给她任何银物……她不高兴是应该的。不让我上床,我也能理解……”
可怜的祁五,雪上加霜的嘴瓢了。
“什么?她不让你上床!?这个女人啊!”太孙激动的跳了起来。“她敢!?你这怂包,她敢这样对你,你不收拾她!?你是她丈夫知道吗?是她的天!”
太孙痛心疾首的:“你啊,你是祁五郞啊,娶了她……”他困兽般的来回来去的走,比比划划,“那是温家祖坟冒青烟!从哪儿算,她不是高攀你?!”
他气的,胸口疼。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刚开始能嫁给你,她就心满意足。可等嫁了你了,她就又要银子要物。永远就没知足的时候!祁家给你的月银是不是在她手上呢?!”
祁王木然的点头。
“这不就结了?!你母亲,在她没进门儿的时候,就把铺子给她了!还想要什么,你管她呢?!我跟你说,什么也不能给!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要不然……你以后就都得听她的了。到时她不让你纳妾,不让你……“太孙一时没想好还有什么。
“我也没想过纳妾!现在,就是想先拿回银子,好歹把她安抚下来,您不知道……”
他脸红了。
太孙警惕的看着他,“她怎么你了?”
“没,没有。”祁五否认。
“真的?!你可不许骗我!”太孙不信。
“殿下,我哪敢骗您哪!”祁五无奈的说。
太孙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咝……小五啊,这事儿……不对劲儿啊!不会是温语在诈你吧?秦东施若不是真的疯了,就不会把这些事儿说给别人听!如果她说了,那京城早就掀起大浪了。怎么可能现在才从别人嘴里听说呢?不对!她肯定是在诈你!”
“可是殿下,我确实是要跟秦东施……定亲,并且给了银物,没要回来啊!秦家母女到了京城,我母亲都没理她们,断的干脆。温语都不知道有这门亲。怎么赴了场宴会,回来就说起这个?不是秦怜月说的还能是谁?”
“我觉得啊……这事儿,是由秦怜月引起的。但是这消息,肯定是温语跟别处打听到的。对了,你不是把私账给她了吗?是从私账上看的!”
祁五摇摇头:“我后来问过张财,他说账上倒也没指名道姓的,怕账薄被别人看到,只用了个特殊的记号。如果不问,不可能跟秦怜月联系起来的!她也去没问他们两口子啊!”
“那怎么回事?这个温语,还真神了!”太孙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