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文若轻呜呜的哭了起来……说不出话。
他哭相真难看呐,大男人的这么哭!再想到他平时谁都不服,逮谁欺负谁的拽样儿。
大家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你小子也有今天,看以后你还如何嚣张!
“天哪!我……”文若轻的大脑,像是有什么东西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有光透进去,他看清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珠珠,你母亲呢?!”他着急的问。
严珠愣愣的,“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真的?!”文若轻眼泪更流了。
温语已经完全明白了,不由感叹,造物主总是给人出其不意啊:“文大人,十八年前,我外祖母和母亲,在洪水里,救了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妇人。名叫严慧心。
她说要随夫君回家,遇到大水溃坝,冲散了。外祖父让人在周遭贴了寻人启事,但一直没有消息。本来家里想资助银两,送她回娘家,或者去夫家。
但她说,本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去世,家里就没人了。而丈夫,当初是跟家里有了矛盾才离家的。恐怕婆家并不知道丈夫娶了自己,她去找,估计人家也不会认。所以,就留在我母亲身边了。后来,她与我母亲病逝了……”
温老太太在人群里听了,吓得半死。怎么经了这么多年,往事就过不去呢!
她仔细回忆着往事的点滴,还好还好,家里并未虐待严珠,那,我该怎么办?
她这个人,灵得很,最会抓时机,立刻冲出来,“文大人,我是温语的祖母。温语所说的,前半段她外祖母救人的事,老身倒不知。不过,后来这一段儿,倒是真真儿的。
温语她娘嫁过来时,就带着严珠她娘呢。温家给安排了个小院儿住着。说起来,严珠姑娘,还真是在温家出生的呢!严珠她娘……”
温老太太仔细回忆,终于想到了点滴:“做得一手好汤水。温语母亲怀她时,挑食的厉害。幸亏有严珠她母亲陪伴……俩人很是要好!
再往后,我家一带出了疫病,我那儿媳妇和严珠她娘,病死了。从此这小姐儿俩,就跟亲姐妹似的,同吃同住。严珠姑娘,跟着我家的姑娘一道上课!她识字,绣得一手好活。还随了她母亲的天分,那点心和小菜做的!啧啧,这才有了这个铺子……”
文大人听完,更是胸膛起伏:“那就是没错了!慧心她,天生烧得一手好菜。那年,我年青气盛,离家外出。流落到江州一带。慧心她父亲,是府衙的钱粮师爷,父女相依为命。
有天岳父拉着账薄出门,车翻在水沟里,正好我路过,帮着他,抓紧时间把账整理出来。他很感激,就请我吃饭。我还以为去什么馆子呢,结果,他却是请我回家了。
那天,我吃到了一生最合口味的饭菜……呵呵,我竟为了这个,在当地住下来。隔三岔五的上门打秋风。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菜,不是厨娘所做,而是他的女儿做的。我很不好意思,在市场上零七八碎的张罗了好多东西送去,才终于见到了她。后来……严先生,就把他的独生女,嫁给了我!”
他泪还没干,脸却一红。
哪有那么容易嫁给他啊!现在的厚脸皮,就是那段时间练出来的!
“后来,慧心有了孕,她父亲又去世了。我想着,怎么也得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出身。就打算带她回家。珠珠……”他一把拉着严珠,“你就是我亲生女儿啊!苍天体恤,我有亲生女儿了。”
他呜呜的,大声哭起来。
严珠更是激动得不行,“这是真的?阿语,古月,我没做梦吧!?这是真的?”
温语也眼泪哗哗的,“没有做梦,珠珠,你找到你爹了!你有父亲了!”
胡斐脸上五彩纷呈,他想说你在做梦,这是假的!
但更多想的是:真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