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被拍花子的经历呢。
她就是崔家人的性子,直爽,单纯。
虽然那个时候,她害怕,也哭了。
但后来,被温语一哄就好了。以至于,不觉得如何,甚至跟冒险一样!
被潭氏一提醒,她就想显摆自己的“光彩经历”!
“拍花子的也没什么好怕的,圆圆在……”她刚要说……
“祁老夫人!永德帝治下,太平盛世。恰逢上元节,皇上与民同庆。京城到处张灯结彩,显平安殷实之天下。哪会有什么拍花子的?”
慧怡县主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说,声音可不小。
“……”大家一下子愣了,怎么说到这儿了?
“况且,我的女儿!那些邪门歪道,肮脏龌龊之人,又怎么能靠得了边儿呢?!”
潭氏心里咚的一声,坏了,我怎么嘴欠上了?
祁氏还真把这事儿,告诉慧怡县主了?!
她反应极快,淡笑着说:“慧怡县主,我说的,只是民间逗小孩子儿玩的话了。你呀,怎么这么紧张?!”
旁边人听到,也认为慧怡县主大惊小怪。说起来,祁老夫人还是慧怡县主的长辈,这很不礼貌。
有位老太太,身份也不低,直接说:“是啊!大过年的大家说笑话儿嘛!崔四夫人,别急呀。快坐下!”
慧怡却不管:“可能是祁老夫人来自民间,打小儿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印象深刻……以致于这么多年,所思所想所说的,还是那些……”
潭氏尴尬至极,悄悄的看了一眼旁边人,拿帕子捂了捂鼻子……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好啦,慧怡县主!这是过年,还是在祁家!你这火气,好歹收敛些吧!”那位老夫人又打抱不平了。
“哦,对!是在祁家。不让说,我就走吧!圆圆来,咱们叫你爹回家去!”
说完,她领着圆圆,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宝儿却在跟圆圆说:“姨姨,出去逛灯的时候,叫上宝儿啊!”她娘说了,不上街。
她这话,很泄气。
潭氏恨不得也给她一巴掌。
慧怡县主路过祁夫人时,跟她说:“三姐,再怎么,今儿我也不该在您这里闹。给您赔个不是。如果一会儿,姐夫若怪罪。您就转我一句话:孝顺,可不是有奶便是娘!他若不服,想怎么着,我崔家接着!”
听到的人,面面相觑,怎么说到这个了?
祁家和崔家……出什么事儿了?
有年纪大的,知道这位潭氏出身低微。旁边有年青不知道啊,用眼神儿打听,有爱聊的,就窃窃私语几句。
有人开了头,说的人就多了。一时间,好像都在咬耳朵。
潭氏后悔不迭,如坐针毡。
终于有人打圆场了,“今年的灯从中街一直摆到后海!城防的人都出动了。一个是防止人多拥挤,另一个,也要防灯火。”
又有人说:“后海那里放烟花,附近几个高楼,早就定出去了。你们谁家定了?”
“那价格,高的离谱!还定不着呢!”
把这事儿就给揭过去了。
就算解围的人不少……但潭氏也是强撑着,熬过了一个夜晚。
人散后,潭氏回到屋里,忍的浑身直哆嗦,才勉强没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去!
连祁有宜听到些什么,想来安慰她,她都没见!!连挑唆的心情都没了……
闭着眼睛,灯下独坐……
这对于我算什么?
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什么没经过?
不气,不气……
做我能做的一切,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
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在灯下,写了封信。
出来叫人:“把二门上的周婆子叫来!”
她进祁家时,一个自己的人也没有。
虽然现在身边儿的,也都是自己的体己,但她最深的秘密,没人知道!
一会儿,二门的周婆子来了。潭氏交了一封信给她,“把信送过去。”
她没说地址,但周婆子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周婆子才出门,雇个小驴车,走了小半天,到了京郊方化寺。
那婆子直接进了万启院。
这个地方,是供有钱人家来进香时住宿的。
周婆子把信一交,问了下没有给她的信,就就回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这里出来一人,进了城,最后,在一个大宅子门口停下,让人向里通报,过了一会儿,出来一个人把信接了。
那个人,就又回了寺。
到了晚上,这个宅子的主人才回来,此人姓周,年近七旬,已经致仕。
但他算是京城一个特殊人物,手眼通天。能帮人做很多大事……
下人把信递上去。
打开一看,他眉头一皱:要我对付崔家?对付慧怡县主?
她疯了?
以为我是谁,我想对付谁,就能对付谁的吗?
况且,对付他们,与我有何好处?
帮过她一次了,还没个够?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把信在火上烧了,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