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家里的地抓了?”江珮问。
“志闻去抓。”董卓抽了口烟, 他的户口在厂里,村里的地他是没有份儿的。
“我先回去了。”江珮见中午要到了, 想着回去做饭。心里很想把分地的事告诉董志兆。
回到老屋, 江珮削了几个土豆, 准备炖着吃。
董志兆从外面回来, 身上背着铁钻和锤子,先在院子里洗了干净才进屋。
“猜猜我抓到哪两块地?”江珮多少有些得意, 放下切了一半的土豆,看着董志兆。
外面亮堂,乍进屋里有些暗, 但是董志兆就是能清楚地看着那张明媚的小脸儿,上面是甜甜的笑。“最好的?”
江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反正人人都想抢。”
董志兆眉头一皱,“谁?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他上下打量着江珮。
“没有,我到手的东西才不会松开。”江珮低头切菜。
心中一松, 董志兆走去江珮身边, 一手握上她的。
江珮一怔, 这人又来拉她的手,什么坏毛病?
“我来切吧!你这样说话又切菜, 我真怕你把自己的小指头切下来。那午饭可就是土豆炖手指了。”董志兆把菜刀拿到自己手里,笑道:“你讲讲分地的事儿。”
江珮便坐去小凳子上,讲起了上午的事。
董志兆嘴角带笑, 这个媳妇儿的运气总是这么好。也或许……他看去讲得高兴的江珮,真正运气好的那个人,是他!
没错了,董志兆轻扬嘴角,他才是那个运气好的人。
江珮不知道董志兆在想什么,又数落了姜政方一顿,说他到现在都惦记着那只山鸡。
“快过中秋了,哪天有空带你去镇上,给你的家人发封电报吧?”董志兆切完土豆,又开始切小葱。
给原主的父母?江珮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也不能不去,只嗯了声。
下午的时候,董淑莲过来,说是晚上都过去家里吃饭。江珮觉得可能是因为分地,这毕竟也算是一件喜事,便想着早早的过去,帮忙准备。
江珮在家里把那件新衣缝制好,用手举起来看了看,她觉得不错。虽然这时候又缝纫机,可是针脚的话,未必她就会差,相反她觉得自己缝的更结实。
做完了,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江珮去了董家。
董淑莲上了山去摘松果,她总是这么勤快。有时候江珮会想,娶了董淑莲的人会多么幸运?那个姑娘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一看就不是那种会惹是生非的。
董母坐着小凳子在院子里摘韭菜。见江珮来了,就让她过去刮芋头皮。
江珮皮肤敏感,那芋头的毛弄得她的手痒得很,索性加快了速度弄完。
“娘,志闻去石场了?”江珮问。
“说是胳膊疼,想缓两天,上山打栗子去了。”董母锤了捶自己的腰。
“家里的地分了?”江珮又问。
“分了。”董母脸上没什么表情,“东坡上的那一片,大大小小加起来七八块,也就村西那块还行,平坦。”
看来董母对这一次分的地并不满意,江珮也没再说话。这抓阄本来就有运气的成分,什么样的都可能抓到,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她一样,抓到两块大地。
对于做饭,江珮已经很熟悉。她很奇怪,因为原主并不太会做饭,可她为什么就学的很快呢?
董母端着盆在用剪刀剪老板鱼,那是今早董卓下夜班捎回来的,董母洗了后便抹了盐腌着。
“娘,这是什么鱼?”江珮蹲过去,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这种鱼长得奇怪,是扁扁平平的,身上也没有鳞片,滑溜溜的,一根长长直直的尾巴。
“老板鱼。”董母道。
江珮一听,把手缩了回来,看去那鱼的尾巴。“娘,这不是黄盆鱼,尾巴上有根毒刺的那种?”
“不是啊!”董母不解的看着江珮,“你家以前没吃过老板鱼?是和黄盆鱼很像,但是黄盆鱼大许多,尾巴上是有毒刺。”
原主吃没吃她不知道,可是江珮以前的确没有吃过。这不是重要的,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时候,一直给她开药的老郎中就有一根黄盆鱼针,宝贝似得养在一个长长的瓷瓶里。那小瓶里好像是配着什么药。当时还给她画了黄盆鱼的样子,就和这老板鱼一模一样的。
有一次祖母的手臂被毒虫蛰,生了恶疮,一颗颗的水泡破了,里面的黄水就会流出来,流到哪里,皮肤就会溃烂。当时,老郎中就是用那根鱼针治好祖母的手臂。
既然北山村离得海近,那会不会有人也有这样的鱼针?若是用来给董淑莲治皮炎,会不会有用?
“拿柴做饭吧!”董母道了声。“你说的那黄盆鱼尾巴上的刺,毒性大得很,把那刺钉到树根,整棵大树就死了。”
江珮回神,点了点头,说不定可以让董志兆去打听打听这黄盆鱼针,万一就有用呢?
董志闻从外面回来,肩上带着一个布袋。将手里的铁钩一扔,他找了簸箕,把布袋里的东西倒了进去,正是一颗颗的板栗。
“整天正事不干,尽瞎跑!”刚走出屋来的董卓嫌弃的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