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手滑了下。”闫玉花阴阳怪气的笑了声, 她就是看江珮不顺眼,“这水怎么就溅了出去?”
江珮也不说话, 只一脚直接踩进水里, 然后飞快踢起, 凉鞋上的水飞了出去, 尽数落在了闫玉花身上。
“哎哟,脚滑了下!”江珮学着闫玉花的神情, “这水怎么就不长眼呢?”
“你说谁不长眼!”闫玉花扔掉衣裳站起来,狠狠地瞪着江珮。
“说你了吗?你急什么?”江珮很想笑,她自己身上是溅了几滴水, 那闫玉花整个从头到脚一片水,头发稍还在滴答着。
“你赶紧给我擦干净!”闫玉花开始蛮不讲理,她可不管是不是自己先挑的事儿。
“好啊!”江珮丝毫不怵, 一个村姑都对付不了,她对不起大家小姐这个称号,“你脱下来, 我给你擦干净。”
“江珮,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要不要脸!”闫玉花嘴角刻薄。
“说别人之前,自己先想想自己, 要脸?”江珮倒不如闫玉花那么激动,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她是千金小姐,端庄优雅的站着, 表情自若,这就是最让对方气急的做法。
闫玉花一听这话,气势弱了些,这个书呆子是专捡她的软处踩。一时间脸涨得通红,咬着唇开始骂脏话。
一旁的苏巧哪还能洗衣服,赶紧起来拉架。这个小姑子的名声的确不大好听,以前十五六岁就跟着别的青年随便出去,那时候觉得自己了不起,还当做是值得炫耀的事。现在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谁家还不打听打听?
见苏巧拉着自己的手臂,闫玉花狠狠的瞪了她一样,心里断定这个嫂子是在拉偏架,伸手狠狠地拍掉了苏巧的手臂。然后伸开腿想迈过河去厮打江珮。
眼见闫玉花气势汹汹的跨了过来,江珮往后一退,和人斗嘴她轻而易举,可是她是大家闺秀,不会打架啊?闫玉花的爪子已经挥了过来,她抬手去挡。
“哗啦”一声,预想中的碰触没有发生。江珮看去,闫玉花掉进了河里,一个没站稳,直接整个摔进水里,这下全身湿透了。
一旁,董淑莲喊了声:“不准你欺负我嫂子!”
江珮看着这个平时很少说话的董家大姑娘,她的身后是一个篓子,里面装了些山豆角,应该是从坡上回来的。
狼狈的从水里爬起来,闫玉花的衣裳贴在了身上,此刻也不管,张嘴就骂,专捡难以入耳的来,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还是未出嫁的姑娘。
附近地里干活的媳妇婶子们纷纷咋舌,这闫家的闺女嘴太厉害了,将来谁敢娶?
“你闭嘴!”江珮高了声量,“就准你欺负别人,还不准别人还手?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以前不跟你计较是碍着一个村的。既然你不客气,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好脸看!”
董淑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珮,这是那个默不吭声的书呆嫂子?没想到嘴巴还挺快的,说什么毫不磕绊。
闫玉花还在骂骂咧咧,一旁地边上站着一个大嫂,开口道:“还是先回家换身衣裳吧!”一个大姑娘家的,衣服都透了也不在乎,真是随了她家那不检点的娘。
到了这里,闫玉花才低头看了眼身上,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她穿的又是白色,里面的什么都映出来了。
苏巧从盆里翻出一件自己的还没洗的衣裳,想给闫玉花披上。结果闫玉花并不领情,直接夺过衣裳扔进河里,朝着苏巧撒气,“好,你也帮着她们!”说完,哼了一声跑走了。
苏巧连忙跑进河里,去捞那被冲出老远的衣裳。
“嫂子,闫玉花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她再敢欺负你,你就叫我。”董淑莲蹲下,在河里洗了洗手,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
江珮也蹲下,闫玉花也就是说不过她才动手的,相信吃了这次亏,以后会老实点儿。“你去坡上了?”
“地头上的山豆角好摘了。”董淑莲撸了撸袖子,掬了一捧水搓了搓脸,“一会儿你拿一把回去吧。”
江珮却只是盯着董淑莲的小臂,那里已经比前几天光滑了些,“药水是否管用?”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董淑莲抬头,“好多了。”她看着走回来的苏巧,把袖子重新放了下来。
董淑莲并没有回家,而是留下来帮着江珮一起洗干净了衣裳。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苏巧还没有洗完,闫玉花回家了,剩下的衣裳只能她自己全部洗完。
董淑莲跟着江珮到了老屋,从篓子里拿了一把山豆角留下。又去院子中间,把晒在地上的花生翻了翻。
江珮坐在阴凉处摘豆角,掰成小段扔进盆里。山豆角有的是带颜色的,红的,白的,绿的,还有花点的,豆粒也比较大。
董淑莲走过去坐下,挽起自己的袖子,“嫂子,你看,是不是好多了?”
江珮这才看到董淑莲的小臂,方才在河里的时候,恐怕也是怕让苏巧看见,才没有多说。她拉过董淑莲的手,手臂上有些地方变得光滑,而那些凸起的皮屑也平整了许多。
“既然有用,我就把方子写给你,你以后自己配着熬水就行。”江珮还看见,董淑莲手臂上有些小红泡,像针尖似得,希望那不是董淑月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