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嗒”的一声轻响,突然打破了外面的寂静。
而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宋辛对面的房间门口。
那间房,是和宋辛这里差不多正对着的,与一号的房间相邻——大约是外面那个人明白,相比于宋辛这里的两个人,还是那边的一个人更好解决。
宋辛记得,住这间房的是个留着小平头的男人,二十多岁,其貌不扬,似乎比较内向,很少发言,但行动的时候比较积极,今天负责撬门的其中一人就是他。
宋辛不知道他的名字,按房间顺序,他是二号。
那道声音在二号房间门口响了那么一下就消失了,与此同时,宋辛向坐在她左边的重烽伸出手去。
黑暗中一只宽大的手将她握住,并带着她慢慢走向了门口——在这种漆黑的地方,重烽就成了宋辛的眼睛。
他在门边停下来,轻轻拉着宋辛的手,将她的手指触到门板上,以此来告诉了她距离门板的位置。
宋辛便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房门,将耳朵贴在门上,凝神摒气,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她伸手抓在了门把手上,准备随时开门冲出去。
这门似乎比较隔音,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隐约听见一点点似乎是转动门把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就在这一刻,她猛地一下拧下了门把,迅速冲出门去!
走廊上的灯从来没有关过,乍从黑暗中出来,宋辛不由得被光线刺激得眯了眯眼睛。
但重烽丝毫不受影响,在宋辛看清那边的人时,他已经拔出了那把银亮的苗刀,身形一动,转瞬间便将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苗刀的刀长,在此刻发挥了它极大的优势。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刀尖抵住了喉咙。
而毫无意外的是,这个人,正是男主人。
此时他手里正握着一把尖刀,走廊靠近房门的位置,则放着一张……急救推车。
不轮是那辆小推车,还是他手里握着的尖刀上面,都染着发黑的血。
那些血已经干在了上面,大约还不只是一号昨天留下的吧。
推车上面铺着防水的布,当流血的尸体躺在上面时,再将周围的布朝里折过来,那些血就不会流到地面上。
所以地上才完全没有血的痕迹。
男主人脸色难看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处的长刀,随即盯着宋辛,冷冷问:“你们为什么醒着?”
宋辛没有回答他,只淡淡说出了两个字:“动手。”
话音才落,重烽便捏住了男主人拿刀的手腕,微微一用力,他的手腕便一阵剧痛,手里的尖刀脱手而出。
刀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可奇怪的是,不论是房门被打开了的二号,还是三楼的其他玩家,一个都没有出现。
宋辛侧身退开了两步,重烽收刀入鞘,一把掐住男主人的脖子,将他扯入了宋辛房中。
房门关闭之后,宋辛才按亮了房间里的灯。
男主人被重烽掐得满脸发红,浑身力量尽失,几乎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宋辛点了下头,重烽才将他扔在了地上。
男主人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劲,一抬头,那把银亮锋利的苗刀又已经抵在了眼前。
宋辛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对他微微一笑:“是要我开口问,还是你自己说?”
男主人偏开了头,只顾喘气,一言不发。
宋辛笑了一声:“你不说也没关系,先杀了你,再问你妻子也是一样的。重烽,杀了……”
“等等!”男主人脸色极其难看地打断了她的话,咬牙切齿地瞪了她片刻,才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在书房里。”
宋辛挑了下眉,弯腰将他口袋里的一串钥匙摸了出来,然后对重烽说:“打晕他,绑起来。”
两人用房间柜子里的备用床单将人绑了起来,嘴里也塞上了东西,才拿着钥匙一起走向最内侧的那间书房。
当他们走在走廊之上时,甚至还能隐约听见某间房里传来玩家的呼噜声。
是的,其他玩家一个都没醒,因为他们全都吃了药。
宋辛要厨娘做了两件事,一是等她走后就去找女主人,坦白说自己知道所谓的“消毒”其实是让人昏睡的药。
然后告诉女主人,客人们发现了她下药的事情,而她也迫于无奈从实告诉了客人,并承诺从此以后不会在餐具上下药。
在这之后她还要补充一句:“不过,夫人,我今晚可以将药下在汤里。其他的菜都做成油腻微咸的东西,那么客人们一定会喝汤解腻,只要夫人和先生不喝那些汤就好。”
第二件事,就是将那些用来煮汤的菜叶里提前浸上药水。
这很容易办法,只要在每片菜叶的菜梗下端竖着戳出一些不起眼的小孔,再用药水浸泡,那些药水便会钻入孔中,之后就算清洗菜叶,也不会将它洗干净。
而宋辛就将在进入厨房监视厨娘时,选择洗菜这个工作——她可以故意不将菜叶洗干净。
甚至在她的那枚空间戒指里,还藏着一小瓶分装出来的药水。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只用了十分之一药水的玻璃瓶,在朱莉看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