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小镇再一次遭遇真正龙卷风,妹妹突然说:“姐姐,我闻到了地窖里的味道。”
我一瞬间眼泪就留下来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们都记得,原来相依为命的我们永远忘不了那场战场带来的一切。我开始回想和反思,我开始寻找记录我们过去的一切。
然后我们发现,关于战争的信息居然是这么的少,竟然找不到……
而这之后我们读到《流亡者组曲》,市面上唯一的一本记录战争的,很多人都说是多么虚假,钢琴家是那么软弱,我们却如此地敬佩和喜爱他,他有着强烈的生存渴望和活下去的勇气,哪怕他弹奏时,背后的是死去的亲人、朋友、同胞,失踪的恩人。
……
感谢四月老师能写下这本书,感谢这个世界还有您存在,您真不知道它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们也将好好地活着,或许活着就足够了。
祝老师身体安康,阖家幸福。
——来自一对经历过战争的姐妹】
长长地深吸气,时梦手很轻地抖,拆开后续的信件,和这对姐妹一样,寄信都是经历战争流离失所的“流亡者”,年近八十孤寡的老妪,中年丧子的夫妻,流亡失所的儿童……
信上的内容不管是宣泄、悲痛、倾诉、感激……最后一句都是对战争的痛恨,和咬牙活着的坚持。
所以其实,这份面对明天的勇气和决心,有这么多人拥有着。让她在这一刻觉得,仿佛和全世界努力坚持下去寻找着改变之路的人们——
——有片刻的心领神会了。
拿起笔的女孩一字未动,她想写些什么,但是她也哭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是看完后面这几封信后,用手胡乱地擦纸上的水渍,纸巾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擦。
时梦祈祷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有人来敲她办公室的门,哭成这样真的太丢人了。
然后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来的人第一次没有像抓她打游戏那样直接闯入,节奏平缓地磕了磕门。
时梦赶紧扯衬衫衣摆擦眼泪,腰部凉飕飕得才意识到她是异能者,给自己刷了一个「精神分析」,终于能够平静地说道:“进来。”
敲门的人是绫辻行人,他亲自端着文件进来放在桌上,从余光里打量了一下她的状态,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话都没说,在文件上给她放了包纸巾,带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