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之要同秀秀成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国公府放出的消息是,夫人早在河州时便被大将军抬为正妻,此次只不过是为了补全应有的礼节而已。
此消息一出,不但世家勋贵,便是连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虽当初便听说大将军为了这个房内人闹出了不少事,但贵人过分宠爱姬妾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过,并没什么稀奇,在众人看来,此女便是再得宠,也不过是个玩物,抬为贵妾也便顶天了。
谁也没想到大将军竟然当真娶了这样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为妻,世家子弟与庶民不通婚的规矩在他眼中仿若一张废纸。
一时间,大梁上下皆以此为奇闻。
对于外间的言论,秀秀自然也有所耳闻,她每日叫身边的丫头打听外头的趣事讲给自己听,听到有意思的地方还会笑。
当时崔道之就站在她身后,丫头先瞧见他,吓得立即跪下,而他却只是走过去摸了摸秀秀的头发,将自己新打的簪子插在她头上,并未说什么。
夜间,他抚慰着秀秀的身体,教她享受他带给她的快乐,秀秀眼角一片胭脂红,指甲深深陷入他紧实的背上,他却还觉得不够。
他要她更高兴、更舒服、更加离不开他。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填补他心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空洞。
崔道之身体渐渐好起来,与秀秀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没不耐烦,只是偶尔会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崔道之理她汗湿的乌发,问她在看什么,秀秀只是摇了摇头,对他道:
“叫人再开些汤药来吧。”
崔道之下意识手摸上她的脑袋,“哪里不舒服,还是我方才伤着了你?”
就在他起身叫人之时,衣袖被秀秀拉住,崔道之回身,看见她整个人窝在被褥里,露出的肩头上还残留着他的牙印,她看着他,轻声道:
“是避子汤。”
此话一出,崔道之久久没有动作,床帐外,烛光不住摇晃,应和着窗外的秋风,‘噼啪’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崔道之忽然一把掀开床帐,长腿一伸,下了拔步床,一身月白寝衣背身站在床前,高大修长的身体将烛光尽数遮挡在外。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一张冷俊的脸再加上宽肩、窄腰、长腿,叫他在人群里十分惹人注目,堪称翩翩佳公子。
然而也许是从小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缘故,他身上的煞气太重,叫人看见他第一眼便心生恐惧和敬畏,忍不住想逃。
然而此刻,这个让人惧怕的大将军却一动不动,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做出什么事来吓着身后的人。
有丫头听见动静,照规矩进来送水,却听崔道之冷声道:
“滚!”
丫头吓得连忙将水放在外间,关上门出去。
就在秀秀以为崔道之要走时,却见他只是去关了窗,不一会儿再度回到床上来。
他狠狠揉搓她,像是在出气,秀秀微蹙着眉,“……疼。”
要命,她如今也学会这样撒娇。
明知她许是做戏,崔道之仍旧忍不住手劲放轻,在她耳边道:
“疼?你也知道疼?在河州提过一次如今又提,非要如此气我,嗯?”
纠缠间,两人的发丝缠在一处,秀秀抬手,被崔道之按住:
“……不许解。”
秀秀被他握着手腕,抬眼看他,也没再去纠结头发的事,随即闭上眼睛。
见她如此,崔道之捧她的脸,“……秀秀,你什么都不用怕,若有了,咱们便生下来,不要那劳什子的药。”
秀秀睁眼,点了点头。
崔道之喜出望外,狠狠亲了她一口,“好秀秀!”
然而下一刻,便听见秀秀道:“左右有大将军起的那誓,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怀不上。”
崔道之动作一顿,但是很快便冷笑一声,手钻进秀秀衣襟里,见得她浑身变红,方才道:
“若起誓作数的话,大梁早在太宗爷那一朝便没了,神佛之说,从来无稽之谈,不过是历代皇室拿来治理百姓和官员的手段罢了。”
太.祖开创大梁前,曾对跟随自己一起打江山的部下言道,若他日他能开创霸业,当上天子,便与他们共享天下,否则便二世而亡。
然则,在他登基称帝第五年,便将从前有功的一干部下尽数杀死,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而大梁朝如今却已经历经十六位君王,三百二十八个春秋。
秀秀听着他的话,没有吭声,她此时身子已经不知不觉侧躺,崔道之于是顺势歪在她身后,抬起她一条腿。
两人的鬓角同时沁出细密的汗珠,崔道之观察着秀秀的神色,找准位置。
帐子里太热,崔道之干脆把被子掀了,烛光下,他不住轻吻她耳后的肌肤,哑声问她:
“……还想着喝药么?”
帐子里越来越热,秀秀整个人好似要被热气打散,她没吭声,只是回头望他。
崔道之被她看得软了心肠,手上力道却不放轻,想要叫她彻底打消念头,便故意吓唬她。
“……你若敢私自找人煎来吃,那些帮你的人便一个都活不了,知道么?”
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