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姜晚莞把手放在膝盖上坐端正，像班上最听话的那类好学生一样满脸认真，实则眼神却飞去了那维莱特背后，海獭的大尾巴随着他说话的语调一抖一抖的。
…好吧，就算是最高审判官，以这种形态讲话好像还是有点呆萌。
“可是，即使没有安眠药，我今天晚上也是会好好睡觉的呀。”
姜晚莞努力把思维拉回正题，疑惑地反问道。
“我想，大概是那位队长有不想让你听到的东西，需要用这种方式确保你睡得着。”
那维莱特直立起来，沿着房间墙壁到处嗅嗅，检查了一圈，他的蝴蝶结跟着晃动，两条触角的尾端更是飘得姜晚莞心痒。
什么触角！这分明是逗人棒！
终于，在那维莱特重新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姜晚莞实在忍无可忍、鬼迷心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其中一条触角，拇指和食指狠狠摩挲了一下。
那维莱特猛地一抖，呆呆地仰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姜晚莞的同人滤镜太重，她似乎在这只海獭的脸颊看到了一点淡淡的红晕。
“啊…不好意思，它看起来就是很好摸的样子，所以我…”
“没关系，原来它们看起来是很好摸的样子，我一直试图弄懂人类看待我的触角的方式，不过除了美露莘之外，并没有太多人乐于谈论它。”
对人类行为方式一知半解的水龙那维莱特似乎并不觉得被摸了触角是一件很冒犯的事，太过正经的样子反而逗得姜晚莞想笑。
她弯起眼眸，回味了一下手指尖果冻一样的顺滑手感，语气柔软。
“美露莘很可爱，我以前…没来枫丹的时候，就很期待看到她们。”
“是的，她们热衷于和我讨论星座，还喜欢用各式各样的发卡替我梳头发，我不得不承认，这在忙碌到无瑕休息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放松。”
“所以你是因为太忙了，才变成海獭的吗？”
姜晚莞歪着脑袋，适时发问。
那维莱特忽然顿住了。
前爪很烦躁地挠了一下耳朵。
“我不知道。”
在他拿回古龙大权后，已过了数百年之久，他判决过无数桩罪孽，看着站在被告和原告席位上的人们互相争辩，最后颓然痛哭，抑或破口大骂。
那维莱特渐渐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人类是否能够审判自己呢？
进而这个问题演变成，作为完全之龙的他能否做到这一点？
终于，在一个夜晚他入睡后醒来，发觉自己已经仰躺在干净的水面，爪子交叠放在肚皮上，身边有海獭群环绕。
莫名其妙的，他竟然也变成了一只海獭。
那维莱特没好意思说，他有一丝尘埃落定的放松，哪怕一会儿也好，抛去最高审判官的身份，也许答案反倒更容易获取。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那维莱特大人，我会想办法帮助你变回去的！我、我会努力…”
姜晚莞握起拳头，脸颊红扑扑地。
那维莱特看着她，摇了摇尾巴，没再多说什么。
他没告诉姜晚莞，自己察觉到现在的力量并不稳定，因为害怕伤害到她才选择离开，毕竟，人类的善意是值得尊重的宝贵财富，不如…在变回去之前，再与她同行一段吧。
就在两人沉默无言的时候，寂静的夜忽然被一声怪异的猫叫打破。
“喵呜…嘶…”
猫像是沉浸在某种痛苦中，叫声虽不尖利，却格外瘆人。
那维莱特瞬间直立起来，姜晚莞向他投去笃定的目光，那份化有安眠药的水，果然是为了隐藏某些只会在夜里发生的事。
轻手轻脚推开门，宿舍区一片寂静，像是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听不见任何响动。
姜晚莞打了个寒颤。
那维莱特像是猜到了什么，贴心地把尾巴环在她的肩头，就像一条厚实的围巾。
猫叫还在继续，伴随着寒冷的夜风叫出了莫名哀恸的感觉。
姜晚莞快速穿过建筑群，循声走向山体深处，漆黑的研究院没有门，此时就像张着大嘴的怪物，等待迷途的游人误入。
“别怕。”
是那维莱特压低声音，脑袋贴着脑袋的安抚。
姜晚莞苦中作乐的想，之前百万粉丝的时候有人想看自己直播恐怖游戏，宠粉如她还特意私下玩过几次，然后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姜晚莞就冷酷地宣布，以后谁提恐怖游戏她跟谁拼命。
谁会想到呢，世事无常啊，今天她直接在提瓦特和那维莱特一起玩起真人版夜访研究院了。
就在姜晚莞一路摸黑来到楼梯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下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吱呀声。
像是有人推开门藏进了某个房间，来不及关闭的门扉被风吹动的声音。
姜晚莞在心里无声尖叫，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
那维莱特显然也听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海獭的爪子瞬间抓紧了姜晚莞的肩膀。
姜晚莞也顾不上什么越界不越界的了，干脆一把把柔软的海獭薅下来，狠狠在怀里揉扁搓圆了。
啊，多么靠谱的成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