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甚尔君,今天我就要启航——我要和他走。”
伏黑甚尔:“……?”
海生流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你听见了吧,他们认识我诶!叫我海生小姐,还掘了我的坟!就为了给我办一场法事。”
“我还哭了,”海生流星显得很认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女人哭的可不是什么好男人。这个叫太宰的家伙和我一定有什么联系,说不定还知道我的死因和过去的经历。”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适合当前气氛,但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好像被用完就丢了。
他挑了挑眉:“你很在意啊,死因或是记忆什么的。”
偏偏海生流星的否认彻彻底底。
她仗着人类看不见自己,勾住了黑衣首领的绷带,轻巧地跳到他背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其实鬼碰不到任何实体,她只是假装自己骑在了人类后背,实际还是飘着的。
“也不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甚尔君,除了小小的赌博游戏,你好像不太擅长给自己找乐子啊。”
海生流星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鬼差把我抓进地狱,在这之前,当然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要不然多无聊啊。”
就着缠在宿主后背的姿势,她眨了眨眼睛,狡黠灵动,一点也看不出方才掉冰碴子的懵然和属于鬼的凄厉,和太宰一起缓缓消失在视野盲区。
失忆,岂不是现成的有趣理由。
。
出了门,太宰首领就和手下分道扬镳,回家了。
他的家在靠近港口的集装箱区,众多废弃的集装箱其中之一。海生流星跟了他一路,从市区大楼走到港口,亲眼见证人流渐少,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太宰撬开了门锁,走进了箱内。
这是你家吧,你为什么要撬锁?谁家门是用这种老式锁锁上还不带钥匙的啊……不对,谁会把集装箱当家啊!
这件事简直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
但吐槽再多当事人也听不见,太宰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倒在沙发上休息,那件沾了冰棱的大衣刚好当做被子。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海生流星其实怀疑他根本没睡着。
她一点都没有把自己当作客人的自觉,自顾自在太宰家闲逛,绕了一圈才从他用来垫桌角,已经模糊不清的的文件封面看出几个字。
治。
太宰治。
这次海生流星还屏住呼吸等了一会,这次倒没有多大反应,就算是疼痛也显得慵懒。
太宰治的家就和外表一样寒酸,明明是一个一呼百应的首领,屋里却摆放了极少的东西。沙发、衣柜、镜子、床,还有一个茶几和储物两用的橱柜,目及之处便再无其他东西。
海生流星还发现家里的许多小物件都是成套的,成对的洗漱用具,成对的餐具,无论另一只是什么颜色,总有一只是她喜欢的墨绿色。除此之外,她还在衣柜里发现了几件女士的衣物,是她的尺寸。
除此之外,没有佛像,也没有合照证明他们的关系。
这很难评。
不排除太宰治其实有人格分裂和女装癖好的可能性。
她从床边离开的时候,太宰治已经休息完毕,撑了一个懒腰,大衣被脱下了,露出了被绷带缠满过于纤瘦的身体。
左眼同样被绷带裹住,露出的右眼在居家状态才能看见还未完全褪去的少年影子,此时的太宰治最多看上去不过十八岁,换作普通人还是在上学的年纪。
他走到橱柜旁,将剩了一半的威士忌倒入玻璃杯,没有冰块,他就又往里加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酱油,醋,芥末,牛奶……
这,真的能喝吗?
海生流星好奇,海生流星真的想尝试一下。
纵使知道这是黑暗料理,但喝了最多是个死嘛,她都已经是鬼了,难道还会怕死!
手机铃声恰到适宜地响起,太宰治顺手把酒杯放回橱柜,电话听筒那边的声音格外大,大到海生流星离得很远都听得见。
“太宰你这个混蛋**%#—……别什么事都丢给我做啊!”
太宰治背过身走到窗户旁:“中也,都说了要叫我首领。”
这就是时机!
鬼要接触到实物,除了靠贡品,就是靠附身了。
附身只能附着在形态固定的物体上,海生流星钻进酒杯里,再次睁眼时,视角就变成了从橱柜上俯视的状态,酒杯成了第一人称视角,周围无论是酱油瓶子还是没来得及收回的叉子都变得极大。
附着在酒杯上也无法碰触到杯中液体,海生流星正犹豫着要不要偷摸着把酒杯带到自己的葬礼,自己给自己上供,把酒放在供桌上。好东西就要好朋友一起分享,她还打算把伏黑甚尔也叫上。
她还是第一次附身,还不熟练。
思考的过程让海生流星忽略了酒杯已经慢慢挪到了橱柜的边缘,现在的橱柜对于一个巴掌大的杯子而言和十层高楼不多。
她一个走神,操控的信念感一断。
失重感瞬间传来。
啊哦。
太宰治结束通话回身的时候恰好撞上玻璃崩碎的一幕,晶莹剔透的碎片四溅,被搅得浑浊的液体线性散开,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