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带着芙宁娜在半空飞了一段距离后,就落地停下。
“抱歉。”他又开始道歉了。
午后的太阳蒸发沙地上的水气,一望无际的黄沙也慢慢变得炎热,附近十里开外看不见一棵绿植。
“你是不是飞错可方向……?”
芙宁娜寻思着这里不是她走过的路线,记忆中需要经过几座光秃秃的山才到喀万驿,然而现在放眼望去只有平地。
那维莱特自责说:“实在抱歉,我对沙漠的路不熟悉,况且,我适应不了沙漠的环境,时间一长身体就……””
他看起来很难受,大概是沙漠里的太阳越来越大的缘故。
(可怜的水龙啊,动不动就难过,又哭又下雨,水分都用来灌溉沙子了,最后还得靠我)
别说是那维莱特,芙宁娜也开始有点晕,她同样分不清路了,没有任何标志物,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那维莱特,你平时的严谨呢,这次让我对你很失望啊。”芙宁娜叹气,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去,只能硬着头皮,找到一棵干枯的树,做了一个元素标志。
那维莱特不说话了,他的体力和力量都随着蒸发的水分而一点一滴地消耗掉。
眼下芙宁娜只能靠自己,比起水龙,她的人类之躯会更耐热一些。她后悔刚刚跟草龙闹僵,不然看在那维莱特是同族的份上,草龙或许会给他们指下路。
(抱怨的话就不说了,不能全怪他。)
芙宁娜用小小的身躯搭着那维莱特,继续边走边做标志。
走到精疲力尽,才到达第一个山头。
“这里是哪个山头?”芙宁娜托着比她身形要大得多的水龙,要累死了。
“不知道。”那维莱特有气无力地说。
芙宁娜:“……”
眼见那维莱特越来越虚弱,芙宁娜只能干着急,想当天她的状态跟他差不多,都是快要死掉的程度。
要是水龙不中用了,枫丹怎么办?
不行啊,枫丹不能没有那维莱特,枫丹人民不能没有最高审判官。
可芙宁娜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又有什么法子,她只能继续走,走到哪里算哪里,谁让这家伙无端端迷路。
走到有两座土山交集的地方,芙宁娜发现了一处阴凉,就在那里停下休息下,休息前不忘做个标记。
那维莱特也靠着土壁闭目养神,过几分钟,他才开口:“芙宁娜女士,须弥城的方向找到了吗?”
“别催我,越催越乱了,我在找做好的标记。”芙宁娜同样没力气说话。
“我要说的话可能不合时宜,但是,这里好像已经来过五遍了。”他提醒说。
芙宁娜怔了怔,马上去查看自己做的元素标记,果然这片区域的不同地方,一共标记过五次了。
“要不……我们喊草龙帮忙吧?就说,‘草龙草龙,快变出绿洲吧’,阿佩普她会听到的吧。”芙宁娜坐到他旁边去,提了建议。
上次她祈祷完后,醒来就是草龙村了,中间虽有些小波折,但那泉水的确救了她一命。
那维莱特摇头,将芙宁娜揽过来怀中:“不用找阿佩普,这次算是我的误算才让你我都陷入险境,但并非没有办法保护你。”
芙宁娜能听到他在剧烈跳动的心跳声,耳根子不自觉红了,本来缺水的身体,因为发热就蒸发得更快。
“你什么反应,很不舒服吗?”那维莱特关心问。
芙宁娜用力甩头:“没,没有。”
她实在害怕那维莱特一倒下,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沙漠里。
“没关系,我很快能恢复,只要你愿意。”他的目光慢慢灼热起来,眼底深藏的浓重爱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犹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如此暧昧到要溢出来的眼神,芙宁娜不可能不明白。
她只好抬起头,紧紧合上了眼睛,睫毛在颤动,由于过于紧张,手在抓紧着那维莱特领口的纽扣,脸颊顺势被一只手轻轻捧起来,配合着把唇压在他的唇上。
许久后。
“好了吗?”由于呼吸不畅,芙宁娜的脸憋的通红,唇瓣也被咬得痒痒的。
她只想快点结束去找小草神理论,问她为什么要叫人扔她去沙漠,为什么要那么巧碰到那维莱特,这难道也是剧本的一部分?
要是剧本,自由度也太高了点,草神该不会在哪个地方偷看吧?
“还没有。”
还远远不够。
明明有足够的元素力,充能也完成了,但出于本能的贪恋,那维莱特又再次贴近,热浪扑面而来,温柔而炽热,唇舌交织,清澈的水流从心底涌出,如甘泉般的甜蜜和满足。
…………
芙宁娜和那维莱特,都勉强互相得救了。
来到在喀万驿的茶摊上,芙宁娜吵着闹着说要补偿她的初吻,必须要准备很多蛋糕才能开心起来,不给以后就不理他。
那维莱特受到了要挟,但理亏的他只能答应回枫丹后就每天准点让人送一份小蛋糕到她家里。
须弥的建设还较为落后,很少有人经营甜品店,在这里多数是个体经营的小摊,卖的是普众的食物,他无法当即买到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