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招猫逗狗,也穿得一身金光闪闪花里胡哨,招摇得很,一身环佩叮当,活像棵行走的金玉树,可后来她穿上白衣。
惯用的长枪也不使了。
用起了黑白的双刃。
比最初的顽劣桀骜不可一世,又添了几分阴沉。
兵器一寸短一寸险,她总在战场上用短刃,还在乌泱泱的人群里,穿一身白色那么扎眼,是玩命。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座下的朝臣每一次都觉得她出征即发疯,一个个提心吊胆,生怕她死了,她们的好日子就没了。
毕竟像她事这么少,不搞幺蛾子,治国清明,还能自己出去扩大版图,堪称自生自灭的皇帝已经很少见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送上那么多貌美如花的男儿她瞧也不瞧,就守着一座孤坟,一晃几十年,连个后都没留下。
此时日光正好,穿过成衣店的大门和窗户照进来。
照着一身白衣的少女眼神分外清晰,这样温柔地看着他,良久也不转开。
她此刻的目光莫名有种灼热感,看得宁远舟心中古怪。
他移开视线,“掌柜的,多少银子?”
白怜收回视线,袖子下手指微蜷。
凡事有个过度,他还不认识她,不急,容易把人吓跑,如今只要保持接触就好了。
等到宁远舟付了钱,两人一同出了成衣店,白怜伸手轻轻拽住他衣袖。
“公子。”
后者察觉到这不重的力道,一顿,回首瞥她:“做什么?”
少女怯生生地轻声道:“公子的伤,可有去药铺瞧过?”
先前他肩上从后扎的那支箭的确很明显。
宁远舟一眼就看出来她眼中的关切,“用不上,我有药。”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指指他肩上那灰色衣料露出的深色:“有些渗血,公子,伤病总有不同,可大可小,您还是寻大夫瞧瞧吧,总不能有药,便自己当大夫了啊,若是有所差池,阿怜......阿怜......”
“您是阿怜的恩人,若是真瞧着恩人受难,阿怜实在没有颜面苟活于世......”她说着说着,眼眶一红,竟是又盈出了水光,欲哭不哭的,可怜得很。
她低下头,拽着他的衣衫,又开始默不作声地掉眼泪。
“你怎么又哭上了?”宁远舟看她肩膀一颤一颤的,显然是哭的,“我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这么短命,你......行行行,去医馆,别哭了。”
她瞧着也就十五六岁,和杨盈、元禄差不多年纪,还是个孩子,他都三十的人了,大人小姑娘一轮了,哄着点便哄着点吧。
少女一顿,抬起哭得泛红的小脸,梨花带泪地看着他,清澈的水眸因泪花而泛亮,粉嫩的樱唇微微张着。
我见犹怜。
系统:【......】妈的,两面三刀死骗子。
到医馆一看,宁远舟身上除了新伤还有旧伤。
除了外用的伤药,大夫又开了内服的,等到折腾完,也入夜了,赶路也急不上这一时。
回了客栈,饭后,白怜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盯着宁远舟喝完药才回房。
但她并没有睡觉,从窗口看了看没人,就翻了出去,悄悄跑到之前过的山里,把一窝土匪给送走了。
过河拆桥这一手她没少玩。
先前有用,让他们多活了几天,也到头了。
......
翌日。
因为白怜不会骑马,宁远舟想着也不好和她同骑,弄来了一个马车,他并没有雇车夫的意思,只让白怜坐在俩边,自己架着车。
出了小镇,车外变得清净了不少。
马车一路骨碌骨碌的。
“公子,车中有些闷,我能出......”白怜掀开帘子,想要从里边出来,可正在行驶的马车很是颠簸,她猫着腰往外挪,一个踉跄险些摔下车去。
“啊!”她惊慌失措地一声轻呼,下一瞬就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只手捞了回去,一下子跌扑下去。
一下子摔进了宁远舟怀里。
怀中栽进来一个柔软的身躯,还带着股淡淡的馥郁气息,宁远舟神情一滞。
一低头,他就看见自己带着的小白兔红着眼圈一脸无措,纤白的小手仅仅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眼神懵懵的,显然还处于差点摔下车的后怕里。
宁远舟蹙眉拉停马车,正想说马车没停下,她乱跑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小姑娘又开始掉眼泪了。
她明明有些羞涩无措,苍白的面颊泛着绯色,却又着急他的伤口,一时连害羞也忘了,惶惶不安地往他肩上看:“对不起,公子,你有没有事,我碰到你伤口了吗?”
她是挑着角度摔的,自然没碰到他伤口,不过她要先发制人,搬出来说一说也不是问题。
温柔才是真正的杀人刀,刀刀致命。
他一句责问顿时卡在嗓子里,“没有,坐好,下次要出来,先和我说。”
白怜擦去眼泪,乖乖爬起来,在他身边坐下,嗓音软软的:“我,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般莽撞了,公子,你别生气。”
好像有什么在拽他衣裳。
宁远舟狐疑地看去,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