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走后,江小源才像有了知觉, 之前的头痛又开始袭来, 但心里却不知怎么地, 可舒服了。
此时的房间内十分阴冷, 她穿着羽绒服都不见暖意, 她站在窗外,放眼望去, 清冷萧条,还有大片的建筑倒塌,心里止不住的发凉,幸好没有意外, 否则,她摇了摇头,不敢想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换了身衣服, 直接钻进被子里, 紧裹着被子,还是冷。
她下床,在茶几上拿过空的水杯,洗干净后倒了热水,握着暖手,再小口小口的喝着取暖, 头痛感越来越强, 全身都软软无力, 只好躺下。
躺了会儿还是冷,她裹紧被子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冷的事。手机打开翻了翻想找些事分散注意力,翻了几下又关机,开着也无济于事,没网络。
她闭着眼睛假寐,指尖不自觉轻触着柔软的唇瓣,然后哧哧傻笑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敲门声,来人是个女军人,穿着军装大衣,脸颊上是长期高原地区生活,晒成的暗红色,她把饭放下,还有一暖瓶的热水,交待几句莫辰的话,便走了。
莫辰的意思是不知道几点回来,让她吃完饭先休息。
江小源打开保温盒,里面是简单的饭菜,确实很简单,因为现在运输受限,吃的也没多少了,都靠直升机空运过来。
虽然一天没吃饭,但却毫无胃口,简单的挖了两口米饭,又回床上躺下。
她强迫自己入睡 ,可头痛欲裂。睡着肯定会好的,她这样想,就让自己大脑放空,不知过了多久,闭上眼睛睡下了。
莫辰回来时已经过了十点,屋子里暗色一片,窗帘没拉,月光照了进来,床上的江小源蜷缩着身子正在熟睡。
他简单的洗漱,然后在床边轻轻躺下。
他的动作不大,平躺了会儿,才轻轻掀开被子一边,身子靠了过去,把蜷缩成一团的人拉进怀里。
江小源睡梦中已经冷得不行,夜晚的室内十几度,她又偏寒体质,怎么暖都暖不了被窝。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气息,就使劲往那边靠。
一个暖暖的怀抱把她笼罩,她才觉得好一些。
莫辰看着江小源的动作,唇角不自觉勾起,然后就听到江小源闷闷的吭叽声,听起来很不舒服。
他调整个姿势,她又靠了过来,他低首,江小源正咬着唇瓣,眉头紧紧的揪着,看起来十分难过。
“小源。”
江小源听到耳边的低唤声,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光线虽暗,却清晰的映着他的脸,“回来了。”
“恩。”他说着,手臂环过她的腰间,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是不是冷了。”
“好冷。”她的声音又低又轻。
他又紧了紧手臂,“这样呢?”
江小源把头贴在他胸口,“暖了一点。”
“这边断电空调用不了,震后暖气也停供,你啊,非来受这个罪。”
她没说话,紧咬着唇,小手无力的搭在他手臂上,头痛欲裂,她忍着痛。
莫辰感觉怀里的人身子微微发抖,他又紧了紧手臂,把被子掖好。
可怀里的人还是抖,越抖越厉害。
“怎么抖的这么厉害。”他微微欠起身子,看向她。
江小源正咬着唇瓣,两片苍白的唇瓣,齿印已经清晰可见。
“我,头好痛。”她的声音极轻,软软的好像失了力气一般。
莫辰把被子拢过来给她掖好,然后翻身下床,他在外间翻了翻,然后回来,手里多了一杯水,和一粒布洛芬。
他单手捞过江小源把人靠在胸前,“先把药吃了。”
江小源吃了药,莫辰把她放下,“还有哪里不舒服?”
“头都要炸了,没有力气,要死了似的。”她抬眼,笑的比哭还难看。
莫辰眸光一暗,“你躺着,我出去一下。”
江小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还要出去。”
“很快回来。”他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发。
莫辰换了衣服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瓶子,江小源吸了吸鼻子,眼泪都蕴在眼眶里。
“你这是高反,吸一点氧会好很多。”他把氧气瓶口扣在她鼻子和嘴边,然后用力按压,江小源吸了一口,然后又猛劲的吸。
“感觉怎么样?”他问她。
江小源突然笑了出来,“全身上下每个汗毛孔都在舒展。”
莫辰长抒一口气,担忧的心渐渐放下。
江小源急忙把脸转过一边,刚才难受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真丢脸。
莫辰把氧气瓶放到她枕头旁边,“不舒服就吸一点氧,高反的反映有许多种,头痛是一种,全身无力也是因为大脑气氧。”
“我没觉得呼吸不畅,我以为缺氧是喘不过气。”
“睡吧,再醒过来头就不痛了。”
江小源躺着没动,身后是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动,然后被子掀开,温热的气息靠了过来,他环上她的腰间,把她往怀里带,“睡吧。”
江小源虽然感觉舒服了些,但头痛的感觉还是很强烈,她也没多余的想法他正抱着她,他们已经睡在一个被子里的事,只是闭着眼睛,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