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开玩笑的意思多一点吧。
但不管怎样,傅明予都没有再继续交流下去的**。
耳机被人放下,垂在胸前摇晃。
瞧见傅明予精彩的脸色,阮思娴低头抿着唇笑。
但这笑意还没维持两秒,就被眼前的场景打断。
电梯停在了10楼,一个老太太牵着一只拉布拉多走了进来。
一只肉白色的拉布拉多……吐着舌头……哈着气……扑腾扑腾的……
不行了,阮思娴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她脸色刷白,退到了电梯角落,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
虽然主人拉着绳子,但那只狗似乎过分活跃,一直试图往阮思娴身上,每每几乎要扑到时又被主人拉住。
可是即便这样,阮思娴也浑身僵硬地动弹不得,额头上很快冒出了细汗。
……
电梯里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长。
阮思娴咬紧了牙齿,感觉自己后背都凉了的时候,傅明予突然一步跨到了她面前。
眼前的一切景象突然被严严实实挡住,鼻尖还闻到了那股有点淡的冷杉香味。
阮思娴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缓缓抬眼。
她发现傅明予真的很高,比一米七的她足足还高一个头,肩膀也很宽,把西装撑得很完美。
有了傅明予在前面,那只狗轻而易举就扑到了他的腿。
黑色的裤子上留下两个爪印。
傅明予是那种从上到下看着都一丝不苟的人,这两个爪印尤其突兀,狗主人心里也打鼓,扯着狗拽到自己面前,收紧了绳子。
半分钟后,电梯到了一楼,狗主人匆匆说了句“不好意思”就牵着狗出去了。
傅明予倒是没什么反应,回头看了阮思娴一眼。
“去世航?”
空气里终于没有狗的味道,阮思娴长舒一口气,点点头。
傅明予两步走出去,阮思娴跟在他后面。
“你真的很怕狗?”
“嗯。”阮思娴低声道,“小时候被咬过。”
傅明予放慢脚步,勾了勾唇角。
阮思娴没看到他的笑,注意力全在他裤子上。
她顿了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傅明予。
傅明予接过纸巾,弯腰擦了擦裤子,起身的时候问:“顺道送你?”
大厅一股温柔的穿堂风在两人之间吹过,骤雨初歇,空气还湿漉漉的,这股风夹杂着草地的清新味道。
阮思娴点点头,“那谢谢啦。”
-
柏扬沿着绿化草坪低着头踩来踩去,好像在找什么。
公寓很安静,偶尔有老人出来散步,这个点不见什么通勤的年轻人,倒是有不少出来晨跑的人。
柏扬扭头看见傅明予和阮思娴走近,眼里虽有诧异,却也立刻走出来恭恭敬敬地站好。
“你在干什么?”
傅明予问。
“哦,找狗啊。”
傻白甜扬说道,“昨晚阮小姐不是说这里有野狗吗?刚刚我确实看见一黑影蹿进草丛来着,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野狗,如果这样,那要跟物业提一下了。”
傅明予的脸色微妙地一沉,而阮思娴抬着头看风景。
柏扬又转头去阮思娴:“阮小姐,你昨晚哪儿看到的野狗啊?脏不脏啊?”
阮思娴面不改色心不跳,指了指前面,“那边,可能已经被抓走了吧。”
傅明予瞥她一眼,沉声道:“上车。”
司机早已经把车停在一旁候着。
车内的气氛依然很微妙。
傅明予和阮思娴分坐后排两段,谁都没有说话,而柏扬自然也感觉到了这股奇怪的氛围,什么都不敢问。
直到他翻看iPad,想起一件事。
“对了傅总,昨天下午秦先生派人送了请帖到办公室,下个月七号婚礼,您去参加吗?”
“秦先生?”
“就是正西钢铁董事长的儿子,秦嘉慕。”
傅明予闭着眼睛想了想,“就是那年被我们公司一个空乘泼了咖啡那个?”
“嗯。”柏扬点头道,“他们要结婚了。”
那个人啊,阮思娴也想起来了,她之前还和那个空乘搭过几次班,温柔可爱的一个女孩,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梨涡,印象很深。
居然都要结婚了啊……她今年应该才二十六岁吧。
阮思娴正在回忆的时候,身旁的傅明予突然道:“好手段。”
?
阮思娴侧头看过去,他还是闭着眼,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嘲意。
又来了!
三年前的回忆席卷重来,也是这种笑,也是这种语气。
阮思娴的胸腔一下子涨了起来。
真是绝了这个人。
好一个“好手段”,就跟他当时说“你不如做梦”的样子一模一样!
早上没事闲聊这些,柏扬也来了点兴趣,“因为秦董似乎不太满意,所以婚礼也没经过他的同意,那您这边……”
“不去。”傅明予道,“他的面子不用给,你替我回绝了。”
柏扬说好,转了回去,看见手边的一瓶矿泉水,随手给阮思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