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应岑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刚才在心里想的时候就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拈酸吃醋的意味,如今话一出口,应岑更是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已经说出口的话也不可能再收回。
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的话,她会不会介意我的存在?”
霍章柏似有不懂,继续问道:“为什么会介意你的存在?”
“因为我……”应岑被他问住。
应岑原本以为他们是权色交易,可霍章柏很明白地表露出来并不是。
那自己到底算什么身份?
但不管算什么,反正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
想到这儿应岑的神情不由黯淡了下去。
应岑的年纪太小,根本学不会隐藏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让霍章柏一眼便能看个明白。
霍章柏怕把他逗急,不由笑了一下,开口解释道:“不是女朋友。”
应岑听到这个回答连忙抬起头来。
然后就听霍章柏继续说道:“她是我的合作伙伴,一个很有头脑和能力的商人。”
“这样啊。”应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答案而开心起来。
但这开心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应岑便重新低落了下去。
虽然未曾见过霍章柏口中的合伙人,但能得他这样的夸赞,必然是位极厉害的人。
他们在一起时大概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吧。
而自己又会些什么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应岑立刻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他这是在干什么?和别人比较吗?
他唯我独尊地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生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心思。
为什么要和别人比?
还是一个从没见过面的人,真是莫名其妙。
应岑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奇怪,但他想不明白原因,最后归结于是被那帮亲戚气的,因为心里有事,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喝完了一瓶清酒。
他从小就讨厌父亲各种应酬,每次回来都是醉醺醺的,所以他一直很排斥喝酒,酒量完全没有,因此很快上了头。
不过应岑很了解自己,虽然不能喝,但酒品还可以,喝多了不会耍酒疯,只会乖乖睡觉。
更何况清酒的度数也不高,因此他一直到上车都努力维持着清醒。
等坐到了车上才闭上眼睛想要眯一会儿,只是没控制住,刚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应岑是被渴醒的。
不知是不是房间里暖气里太热的缘故,他的嗓子又干又哑,像一块皲裂的土地,连声音都发不出。
眼皮又沉又重,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在车上。
但如今显然不是车里,应当已经回到了霍家。
他怀里不知抱着什么东西,又热又硬,像是抱了一个巨大的火炉。
应岑下意识想要把怀里的东西推开,然而刚一用力,昏沉的大脑仿佛划过一道闪电,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手上的触感让他瞬间意识到,他抱着的是一个人。
应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夜灯已经亮了起来。
应岑有些不适应地眯了一下眼睛,还没再次睁开,一杯水已经递到了他的唇边。
水温不热不冷。
应岑本就渴极,也顾不得这杯水是从哪儿来的,直接低头喝了起来。
直到将一杯水喝尽,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
昏沉的大脑也因这一杯水而清醒了过来,应岑抬起头,这才发现给自己递水的竟然是霍章柏。
他一直抱着的“火炉”也是霍章柏。
应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
他似乎抱了霍章柏很久,手心浸满了汗。
霍章柏还穿着刚才吃饭时的衣服,原本熨帖的衬衫被他拽得满是褶皱。
应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霍章柏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放下手中的杯子便开口解释道:“你喝多了,一直抱着我不肯放手。”
他只简单的说了这一句,但已经足够应岑脑补出当时的场景。
他应当是在车上睡着了,霍章柏抱他下来,结果自己耍酒疯抱着他不肯撒手,霍章柏只能把自己抱到他的房间来。
应岑痛苦地闭上眼睛,既不愿再回想昨晚的事,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形。
若是一觉睡到天亮还好,但现在明显是半夜,无论是现在回自己房间还是继续在这儿睡,都觉得有些怪。
好在霍章柏很快便替他做出了决定。
“还喝水吗?”霍章柏问道。
“不喝了。”应岑闻言立刻摇了摇头。
“那就继续睡吧,我关灯了。”霍章柏道。
应岑闻言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躺了下去。
屋内的灯光很快暗了下去,因为看不见,所以感觉更加敏锐,应岑很快便感觉到身旁的位置微微塌陷了下去。
是霍章柏在他身侧躺定。
虽然已经在霍家住了这么久,但应岑一直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