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了她太多心绪,檀禾一整天都蔫巴巴的,很是难受。

随着暮色西沉。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乌云静默翻涌,整个天地浓重晦涩一片,压抑着暴雨欲来前的沉闷。

不消片刻,豆大的雨滴噼啪砸下来,如倾如注瞬间贯透天地,惊得低空飞掠的燕子急忙寻了个落脚点,躲在檐下扑翅洗羽。

檀禾坐在书案前整理一直随身带的药籍,冷雨带着寒气一阵阵涌进,狂风卷得纸张翻飞不已。

她端起烛台压在纸上,不得已起身去关窗。

这时,门外响起细若不闻的脚步声,屋门被猝然推开。

雨幕中,黄雀面色焦急,携着一身水汽进来。

寻到那抹纤弱身影,她几步上前,朝檀禾匆匆行了个礼,拱手道:“女郎能否随我前去殿下寝殿,殿下病发了,还望女郎施以援手。”

她抬头望向檀禾,语声恳切。

此番太子头疾发作来势异常凶险,竟又如平叛乌阗那次一般,吐血昏迷。

一筹莫展之际,黄雀想到了她——

昨日里,女郎和太子那番话她听见了。

多年来,太子的头疾如同一场怪异又始终不得解的困局,发作起来轻则剧痛,重则昏迷。

直至今日,也唯有眼前这个女郎,是唯一知道这头疾是何物的人。

檀禾面容沉凝,微微颔首:“你带我去吧。”

“谢过女郎!”黄雀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

太子寝宫,幽谧寂冷,玉炉中静魂的残烟袅袅,将要燃尽。

冯荣禄在外间来回踱步,急得满头汗,不时抬袖擦擦,在听到传来一阵脚步声时,他忽然眼睛一亮。

门口很快出现黄雀身影,一浅青衣裙的女郎紧随其后。

黄雀对冯荣禄颔首致意,这时也顾不上殿前失仪了,领着身后檀禾急步踏进,径直来到里间。

檀禾目光落在床帏后,灯火幢幢,映出床上男人轮廓清晰的侧脸。

她一边走上近前,一边淡声:“将静魂香先灭了。”

冯荣禄心弦震动,她怎知是那炉里熏的是静魂香?

他脸上神情复杂,看她一眼,有些犹疑:“这……”

黄雀安抚:“公公照做便是。”

冯荣禄忙不迭将熏炉里静魂香熄灭。

床榻边,檀禾轻执起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掌,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微凸。

她脑海里竟不合时宜地冒出一句“甚是好看”。

袖摆推向上,檀禾透着凉意的指尖搭在他腕间。

冯荣禄和黄雀两人侯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俱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近来可是多次发作?”

她冷静地问。

冯荣禄点点头,说:“是,从前也不过一月两三次,直到今年初开始,隔个三五日就疼一回,从乌阗回来后,殿下就几乎日日发作。”

闻言,檀禾低垂着双眸,悄无声息地蹙了蹙眉。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身上的冥霜已有蔓延之势,因而才会在这段时间发作得如此频繁。

照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一年便会命绝。

檀禾收敛心神,取出随身带的银针,果断地选穴施针。

一室烛火明耀,清绝艳殊的女郎眉眼沉静,全神贯注,手下动作熟稔极稳。

冯荣禄欲言又止,他很想问句“殿下如何”,可又怕扰了她心神,毕竟她手底下的可是太子殿下,最终选择了闭嘴。

檀禾手下落针的速度很慢,或许是神经高度紧绷,她白净的额上沁出一层薄薄汗珠。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的落下,檀禾才舒缓了口气,她微微转过脸来,对上两张面带忧色的面孔,解释道:“这是抑制住毒发的施针之法。”

冯荣禄也是昨日才从黄雀口中得知,殿下的头疾乃是中毒。

而这一切,竟是这位自己擅自主张从乌阗带回的所谓药人所告知的。

惊异之余,他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愧。

喜的是折磨殿下至今的痼疾总算是有了眉目,他对这位女郎更是感激涕零,愧的是自己正是将她带离乌阗的始作俑者。

冯荣禄沉吟了片刻,终于低声问:“那殿下几时能醒过来?”

“还要再等上一炷香起针看看如何。”檀禾应道,“若是不醒,便要施针二轮。”

谢清砚双眼紧闭,即便在昏迷中,脑内也不时迸发出摧枯拉朽的剧痛,这种痛楚他早已习以为常。

下刻,他直直地跌进深渊里,如缥缈孤鸿般木然行走着,脚下是浸满鲜血的泥泞湿土,目之所及处尽是断臂残肢。

道旁厉鬼们狞笑嘶吼,尖锐獠牙上挂着未吞尽的血肉残渣,猩红贪婪的双目紧随盯着他。

口中发癫般叫道——

“天煞,天煞!”

“当以血驱满身煞!”

紧接着,黑旗的周围幻化成飞沙走石的战场,四方游荡的无数魑魅魍魉齐齐拔刀向他杀来。

他横刀立马,身后是剑拔弩张的铁骑大军,置身于这短兵相接的战场之上,只有你死我活。

策马引缰,手起刀落间,血肉与金属碰撞发出凄惨痛鸣。

冷硬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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