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楚渊是乐乐呵呵往下出溜。 现在他是骂骂咧咧的慢慢蹭。 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么深,更不知道里面如此黑暗。 越是深入,越感受到一股粘稠的潮气。 黑暗、幽深、粘稠、潮湿,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安的情绪弥漫在了楚渊的心头。 “还有多深?” 以楚渊的视力是无法看清楚下方的。 贺青云头都不低:“快了快了。” 一分钟后,楚渊再次仰头:“还有多久?” “快了快了。” 又过一分钟,楚渊骂上了:“怎么还不见底,你别和我说快了快了。” 要么说贺青云的脾气是真好,换了别人早就一脚踹下去了。 楚渊几乎没动地方,下的那叫一个墨迹,两分钟下了不到五米。 “抓牢靠些。” 没骂,用行动来证明,贺青云一抖长绳,双手脱离后快速坠落,越过了楚渊,趁着绳子晃动时,来到了楚渊下方,然后就消失了。 过了不到十秒,下方的贺青云大喊道:“下来便是。” 楚渊的心放了大半,听声音并不深,就算失足掉下去,贺老二也能接住自己。 又墨迹了半天,他终于到底了。 周围一片漆黑,不能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吧,只能说是五指完全看不见。 和个瞎子似的,楚渊伸出手:“你在哪呢?” 干燥的手掌抓住了楚渊的手,贺青云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耳旁:“不要怕,有我在。” 楚渊下意识抽回了手:“大哥你下次抓我胳膊,别那么诡计多端行不行。” 黑暗中的贺青云不断摇晃着绳子,通知炎熵已经到底了。 “等会。”楚渊突然叫道:“如果炎熵也下来的话,那咱们一会怎么上…” 话没说完,头顶传来大喊。 “我特么来了!” “砰”的一声,炎熵直接跳下来了,还是经典的三点式落地。 落地后的炎熵打开了手电筒,照在了楚渊那张挎着的批脸上。 “怎么了。”炎熵调低了光线。 “你下来了,一会怎么上去啊?” “爬上去呗,这有什么可担…” 炎熵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伸手触摸到了裂缝岩壁才发现居然这么滑,这也是为什么楚渊刚刚下来的时候为什么一边出溜一边蹭,太滑了,就好像一层水膜一样。 不过这难不倒炎熵,作为一个靠着一个莽字混宇宙的男人,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一拳头砸过去就行,如果一拳不行,那就…骂贺青云没脑子。 握指成拳,狠狠击打了出去,拳头杵进岩壁,然后是左拳,如同攀登一样,一拳一拳往上砸,身子也一边借力往上移动。 楚渊露出了笑容:“害得是咱熵锅。” 炎熵跳了下来:“不要怕,有我在。” 同样一句话,炎熵说,楚渊就下意识的感到放松,贺青云一说,他就下意识想要夹紧。 有回到地面的办法,楚渊也就不担心了,借着手电筒的光芒四下观察着。 身处的是一处斜坡,地面长满了某种类似青苔的物质,空间不大,像是一条不断向下延伸的小路。 相比地面,这里的湿度更高。 幽深的小路湿湿滑滑,只能慢慢向前探索着。 炎熵是艺高人胆大,面无惧色。 贺青云是傻大胆,惧色 面无。 楚渊也渐渐冷静下来了,爱咋咋地。 毕竟已经经历这么多了,他曾攀登过高峰,再深入深入幽谷又算得了什么。 小路初入狭窄,越是深入越是宽广,本就只能用手电筒照亮,兜兜转转,楚渊已经辨别不清方向了。 “你们能记得回去的路吗,别到时候再迷…” 话未说完,炎熵与贺青云一左一右,分别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楚渊的肩膀。 只见楚渊前方又是一片刀削斧凿的断崖,险些掉了下去,高达十余米。 朝下一看,楚渊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下方无比宽阔,少说也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 宽,不可怕,可怕的是某种血疙瘩似的东西。 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就好似充血并且会蠕动的大号青春痘似的,直径少说也有一米左右,呈椭圆形,整体形状像是花生米,但是最顶端有个像是口器的东西微微喷射粘稠的液体。 初看之下,像是大号花生米,细看之下,发现像是孢子,定睛一看才看明白,原来是长的像花生米的孢子。 “这什么鬼?” 楚渊吞咽了一口口水,连连后退。 手电筒的光芒扫了过去,这些大号血色蠕虫一样的东西开始慢慢晃动,似乎有着某种避光性。 “某种…”炎熵也有些不太确定了:“生物?” 要不说这家伙手贱,趁着贺青云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八卦盘,提溜着线头就甩了出去。 炎熵的力气大的离谱,八卦盘带着破空之声扫了一圈。 要知道这玩意是连接着金属线的,不粗不细,但是速度到了,扫出去后,数十个大号蠕虫爆了。 漫天的黑红色血雾喷洒到了空中,散发出了一种令人闻之欲呕的味道。 这些黑红色的血雾掉到地面后,慢慢渗了下去。 楚渊心里开始打鼓了:“不行咱回去吧,这也太恶心了。” “我下去搂两眼。” 不等楚渊阻拦,炎熵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贺青云犹豫了一下,没跟着跳下去,倒不是为了保护楚渊,而是觉得再出现点什么意外的话,自己就没衣服可穿了。 现在卧龙这造型和澡堂子搓澡的似的,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破烂红裤衩,围着炎熵的外套。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这温度出门都穿半截袖,炎熵非要带个外套,不是怕冷,而是兜多,能多揣东西。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毕竟是出来执行任务,多带些东西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问题是炎熵这鸟人,带了好几盒烟,打火机带了俩,还